要想生活过得去,起码头上带点绿!
临海市,古玩街。
以手扶墙,看着满街乱逛的各色人物,其中十之六七,头顶都有团原谅色,在微风中摇摆不定,林诺眼中满是羡慕。
因为——众生皆绿,唯我独黑!
右手缓缓抬起,看着小圆镜里的自己,林诺叹了口气。
上周末,临海有震。
当时他在“永安当”的库房里点货,结果地龙微动,一尊和他等身大小,据说很有年头的青铜鹤,当场把他拍倒。
林诺的脑袋,还被那鹤嘴给开了个瓢。
进了医院,人虽然没多大事儿,但从醒过来那一刻起,林诺就发现,他的眼睛……好像变异了,只要集中注意力,盯着别人看两三秒,他就能看到些奇怪的东西。
每个人的头上,都在散发着颜色不一的氤氲雾气!
大部分人都是白色、灰白色,这类人的特点,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像白中透绿,乃至彻底绿了这类人,要么是医院的主刀、主任,要么是住在VIP病房里的病人。
突然,一个啡色罩罩突现眼前,虽然很贴身,但一晃一晃的很耀眼,什么情况?
是位美女护士,林诺连忙揉了揉眼睛,肯定以及确定,他确实能透视,而不是单纯的只能看到一团颜色。
林诺的鼻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动,有点热热的感觉,脸也微微红。护士越走越近,在林诺的眼中,那蕾丝边带比卡丘小图案的内内很奈斯,以及那能玩好几年的玉足。
“先生,你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吗?”甜甜的声音更令林诺想入非非。
肖雅看着眼前的病人,有些疑惑,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林诺突然惊醒,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副正常护士装,林诺再次揉揉眼睛,之前的血脉喷张场景不复存在。
“没事,没事,谢谢护士小姐的关心。”林诺连忙出声回应道,免得在美女护士面前丢人。
肖雅看看了林诺,随后点头,接着继续巡房。
而林诺此时很遗憾,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他,何时遇到过这种和VR不是一个级别的现场,林诺那个恨啊,就不能多停留一下下吗。
别问为啥单身,问就是不谈感情的只是过客,而且还不贵。
经过几天的观察,林诺确定——他所能看到的这些气团,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气运!
但透视的能力除了第一次之后,就再也用不了了,林诺多次尝试无果,可能是要什么特定的条件吧。
能看到这些东西,具体有什么用,林诺暂时还不知道。
但是,他现在有一个难题:钱!
因为存款耗尽,他的脑震荡还没休养好,就得提前出院。
隔着马路,望着对面的“永安当”,林诺朝着它竖起了中指。
在这破地方干了仨月,还是试用期,每月三千块,月月押一半,今天他回来,就为了两件事儿。
一,要回剩下那四千五的押金。
二,告诉苏扒皮夫妻俩,他林大爷不伺候了!
今天的林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横穿马路,而是老老实实的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
因为,他现在是“黑”的。
还没出院的时候,林诺就亲眼看到过,有位头顶气运从灰白迅速转黑,最后漆黑如墨的病患,本来好好的躺在病床上,结果下一秒直接咽气儿,当场暴毙。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理阴影,反正自那以后,看着自己头顶的一片黑,他就有种莫名的恐惧,生怕自己再“黑”一点儿,就得下辈子删号重来。
所以,在看到其他人头顶的原谅色以后,林诺又怎么能不羡慕?
他也想头上带点儿绿!
因为,那是富贵人家的专属色!
可惜他林某人曾经作恶太多,罪孽深重,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变白……
绿灯,行!
呼……
有惊无险的抵达目的地,站在“永安当”店门口,林诺有些犹豫,因为拿不准,这次的“讨薪之行”,该走哪种路线。
是狂拽眩酷的霸道,还是低声下气的哭惨?
事实证明,他想的有点多。
因为,林诺正在犯愁的时候,就从当铺里走出来个水桶腰的中年女人——不是旁人,她正是这间当铺老板、苏大强的老婆,陈玉芬!
“你还有脸回来!”
一看到林诺,陈玉芬就当场变脸:“小兔崽子,我特么可让你给坑惨了!”
“呃……”
见面就被劈头盖脸破口大骂,林诺知道,这是套路!
这老娘们儿,是想给自己来招先声夺人,再接一招巧言令色,三扣两扣的,就把自己那点押金给全扣没,最后再打发他滚蛋。
甚至更黑心一点,没准儿自己还得反过来赔她一笔钱。
奸商!
好歹也相处了三个月,陈玉芬在想什么,林诺一清二楚。
一、二、三!
盯着这老娘们儿看了三秒,林诺看到了这位老板娘的头顶上,正飘荡着一团绿色气雾。
只不过,能看到这玩意儿,又有个鸟用?
“陈姨,我那四千五的押金,你看……”
“看什么看?”
提起钱,陈玉芬直接变脸,上来就一巴掌抽在林诺的脑袋上:“还特么有脸提钱?那只青铜鹤的鹤嘴,都特么让你脑袋给撞断了,你知道我要赔多少钱吗?你那四千五,连特么修理费的零头都不够,你给我滚蛋!”
被陈玉芬推了一把,林诺的脸色变了。
倒不是因为这娘们儿不认账,这个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真正让林诺懵逼的是,似乎是由于有了肢体接触的缘故,他居然看到陈玉芬头顶上那团氤氲绿雾,竟然变幻出了两个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她在一个油腻胖子面前,卑躬屈膝的赔笑道歉。
而第二个画面则是,陈玉芬家好像有人挂了,她正扶着棺材,哭得撕心裂肺。
卧槽!
这是幻觉,还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又或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难道是新功能?
“还站儿干嘛?你是不是聋了,我让你滚蛋,以后别特么让我再看见你,晦气!”
“哎!”
见陈玉芬转身要进屋,林诺连忙把她叫住:“陈姨,好像不对吧,我被那只青铜鹤砸晕的时候,我记得它可是还好好的……”
“我说嘴断了就是断了,你已经被开除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
此时此刻,林诺迫切的希望,自己刚刚所看到的那第二幅画面,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就陈玉芬这种奸商,活该家里有人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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