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义松了一口气,今天总算是过去了,两条腿发胀,身上也黏糊糊的,没有进村子,他准备下河洗澡,这几天他都没有洗过。
刘吴氏叮嘱一句,就回去准备晚饭。
这里是恢河源头,水流很急,水温不高,对于他来说也是小事,适应水温就跳下去了,不深,可惜没有鱼。
等洗好站在天然的堤坝上,顿时神清气爽,这里很高,能看到村子吹烟,还能看到远处的小平原,放在后世,这种山区平地早就开发盖楼了,荒废了可惜。
也是习惯了,他每到一处都要熟悉地形,这里在他脑子里已经形成了详细地图,时间不早了,他不想嫂子担心,就加快脚步回去。
不过到了村口,还是有些怨念,还好家家户户都准备吃饭,偏偏回去路上还是遇到了他不想见到的那位,长舌妇刘黄氏,战力太强悍,村里的黄狗都绕着走。
但躲不掉,刘黄氏直奔他来的。
“婶子,这是有事啊?”武义挠头的打着招呼,对方的眼神就像打量猎物一样。
刘黄氏听了倒是破天荒的没有取笑,反而有些神秘的凑过来说道:“大兄弟,我这有孩子嚼馃,没点油水可不行,你要是能帮我弄只野鸡,我就给你一样宝贝,包管你受用。”
这刘黄氏水桶腰给人粗壮的印象,但是虚胖,武义没有拒绝,对于宝贝也没有太多想,只是嫂子家里也真有点空,多点也好,野鸡也多了,刚收了麦子,田里就有,要不他也准备明天动手呢,也算一举多得的事情,其实也有点小心思,希望这刘黄氏嘴下留情。
今天也是累到了,晚饭吃过武义就准备睡觉,没有娱乐时代的悲哀,索性今天没人打扰,三伢子本来还要逗留,被姐姐拉回去了。
武义是倒头大睡,一夜无梦,这次终于在嫂子起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天刚擦亮,刘吴氏惊呼一声,转过身细碎的穿着衣裳,而武义已经忙乎起来了。
“咋起这早,等我做好饭也不迟。”刘吴氏很欣慰的说道。
“做点事,等下回来吃饭。”武义拿着手里那根昨天就准备的,弯曲的木棍出去了。
时间刚好,正是野鸡出来觅食,手里的木棒可是他精心挑选的,形似国外的回旋镖,比普通木棒更实用,丢出去后旋转快,打飞禽正合适。
因为没有被捕杀,田里的野鸡胆子不小,武义按照自己脚力,爆发下只怕空手都能抓到,野鸡不能持久飞行,但速度可不慢,为了省力,他悄悄的接近,一只公鸡一只母鸡组成的小家庭。
野鸡还是在田里觅食,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但只是警觉,并不在意,但这次绝对意外,这次人类突然爆发速度飞快,野鸡被惊飞,公鸡慢了一点,闪电般黑影就横劈过来,立竿见影的掉落地上,在地上如同喝醉酒的转圈扑腾着。
武义直接扑上去,野鸡的挣扎还不小,但他随手一扭,惨叫也嘎然而止,只有一对翅膀做最后的抽搐。
“操蛋!”武义骂了一句,四周本来还有几群野鸡,但听了同类惨叫后都隐匿起来,也断了武义继续打猎的想法,还好不是空手而归。
刘黄氏眼睛尖的很,同时也笑得跟狐狸一样,手脚麻利,本来武义还想下次交易的,结果野鸡就落在她手里了,刘黄氏对这只肥硕的野鸡非常满意,再次出现,然后偷偷摸摸的送来了一样东西。
“婶子,你不会偷拿家里东西吧?”武义看着她动作,心里也犹豫,东西本来就没太放在心上。
“别张扬,拿着。”刘黄氏不由分说的就往武义的怀中塞,一个巴掌大的物件就放在武义怀中,怎么跟做贼似的?
武义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不合情理宁可不要,刘黄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不拦着了。
本以为什么东西呢,原来就是泥偶,还是一对,只是这做工太粗,拿不出手,这做工也肯定不是出自大家之手,本着怎么也是古董的心思,他又看了看底座,什么都没有,别说印章,就是个字都没有,就这还宝贝呢……
刘黄氏这次又给他奸商印象,怪不得鬼鬼祟祟的,还塞进衣服里,手一提,泥偶坏了,不是,是分开了。
“格格……”旁边有人止不住的笑了,就像下蛋的母鸡,是花氏,捂着嘴,忍不住了出声道:“憨货,仔细的琢磨,别当孩子玩物了。”
武义又看了看手里东西,虽然粗糙,但男女特征还是有的,还夸大的很,就这放在小学生眼前都不屑一顾。
但四周的人却完全不这样认为了,都想着这武大郎摔坏了脑子……
“武大郎!”一声熟悉的尖叫,接着肩膀一沉,耳朵传来剧痛,刘吴氏眼睛喷火的拉着他……的耳朵就往回走。
“嫂子,耳朵……掉了……”武义呲牙咧嘴的叫着。
身后自然是哄堂大笑。
又糗大了,武义受刘黄氏影响,没有想过古代的开放程度,这种东西被他拿在大街上仔细的看,别人眼里那是没救了。
刘吴氏就把他丢在院子里,吃饭也不招呼,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
武义也觉得荒唐,这事闹的,早知道他才不会触这霉头,再看手里泥偶,就更心烦,就要摔了。
“住手!”刘吴氏止住他,也抢过来,嫌弃的放进了柜子里,转身就瞪过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不吃饭,等下还干活呢。”
武义闷头吃饭,蛇肉浆糊粥。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刘黄氏收拾野鸡,幸灾乐祸的笑着,武义脸色就更难堪,大步走向杨场,决定以后绝不理会这老娘们儿,都说红颜祸水,这老娘们儿就是慈禧级别的祸害。
“你说,这武大郎是不是把脑子里男人那根筋摔坏了?亏得长得膀大腰圆的,这刘吴氏只怕要白高兴一场喽。”刘黄氏可没有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自觉,要是武义在这里,肯定要破例,说什么都要收拾这个老娘们儿。
“这羽毛可真艳丽,正好要扎个鸡毛掸子。”刘黄氏得意的说着。
花氏嫉妒的看着刘黄氏显摆,眼红盆里褪毛的肥鸡,眼睛也转了转。
武义又是一天的转圈,头晕目眩,生产力低下,看着才不到三分之一的量,惆怅起来,这也太丢人了,偏偏他还无法改变。
武义感觉自己被同化的厉害,逐渐麻木起来,腰也挺的不直了,就在这时候,腰眼一痛,条件反应过来,但这不是部队了。
“啧啧……跟酱杆一样的直溜。”花氏好奇的说着,大家都有感觉到,这武大郎太板了,倒是她不认为,她想到还是未出阁时候,见过巡抚爷爷的阵仗,前面骑高头大马军汉就这样,比这些穷汉顺眼多了。
“花家姐姐啊。”武义打定心思,这次绝不招惹是非。
花氏上下打量着他,又是熟悉的感觉,武义顿时警觉起来,他开始怀疑,这就是她们的恶作剧。
“低头。”花氏笑着说道,同时也打开手里的一顶帽子,很普通又很怪,就像个小口袋一头扎起来,“见你没有帽子,就做了一个,本来头巾更适合,但得等你头发长好才行,戴上就不会那么怪怪的,像个和尚。”
短发大家也不奇怪,这年月有的人吃不上饭就进寺庙当和尚,也见怪不怪。
“你这衣衫也该换了,等过些时候,奴家为你做一身,别的不敢说,但女红我花雨儿可是整个镇西卫都知名的。”花雨儿得意说着。
清脆的咳嗽声传来,只是有些做作,花雨儿趁机又取笑道:“有人等着急了。”
武义心中的大男子主义乱跳,“肯定是晚饭好了。”
花雨儿笑得花枝招展,武义这点把戏真不够看的了,花雨儿又是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夜里小耗子也会跑出来偷吃,你来管管。”
武义感觉莫名其妙,我还能管老鼠偷吃不偷吃,也不多说,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花雨儿看着消失背影,这才回神跺脚啐道:“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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