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月热得吓人,临近台风过境,空气像要烧起来的灼烫。
秦思婉闭着眼,躺在床上,没敢开空调,浑身被汗水浸湿。
梦境里,前天见过的女医生正在重复说同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让她感觉血液冰凉地从腿上蔓延了上来,冻得她焦躁一睁眼,就摸到了身上的男人。
冰凉的唇缓缓游弋在耳边,秦思婉一愣:“谨言?”
霍谨言两个月前出差去了欧洲,按照行程,他应该还要留在那边一个月。
怎么……他现在就回来了?
还带着一身酒气……
看把她弄醒了,霍谨言没说话,一只手去解扣子,一只手粗暴地把她挡在身前的手举到头顶。
秦思婉呼吸错乱:“等等,现在不行……”
她努力挣出一只手想去拿床头柜抽屉里的东西,霍谨言却仍然一声不吭地将行动继续了下去,而且动作比之前更大,更狂野。
秦思婉想拒绝,但扫眼间,瞥到了他卷着冷意的眉目。
眼底还捎着浓浓的不愉。
被这一眼看了一下,秦思婉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
窗外,倾盆暴雨打在窗上叮叮咚咚,近乎天明,他才因为一通电话,从她身上抽身。
看着他走进浴室,秦思婉捂着肚子默默在床上喘气躺了好一会儿,才走下床捡起睡衣穿好,再去捡霍谨言丢在地上的西装。
一件一件捡到怀里,就碰到了床头柜。
哗啦一声,抽屉里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B超单,瓶瓶罐罐还没拆封的保养品和保胎药,还有一只验孕棒。
双杠,怀孕阳性。
把验孕棒拿起来,秦思婉吸了口气,走到浴室门边。
“谨言……”
刚开口,浴室里的霍谨言就温柔地安抚道:“你不要害怕,也不要乱动,我一会儿就过去。”
秦思婉蓦地一顿,还没反应过来,霍谨言又轻轻无奈地笑了:“俪姝,要乖。”
听到这个名字,秦思婉手中的验孕棒一下被她捏进了手心。
看着浴室门当场打开,她下意识把验孕棒藏在身后。
霍谨言拿着手机,湿发抹到脑后,看见她的那一刻,他脸上尚存的热度瞬间跌倒零点。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早餐呢?”
秦思婉心里一片苦涩,从她嫁过来的那一天开始,霍谨言就从来没对她笑过,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一个佣人……一个会给他当床伴的佣人。
他刚刚那样的温柔,她早该猜到是那个人。
紧紧抿了下发白的唇,秦思婉挣扎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是……俪姝回来了吗?”
秦俪姝,和她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妹妹。
五年前,秦俪姝离家出走,她则嫁给了霍谨言。
整整三年,秦俪姝杳无音信。
看她听到了他和秦俪姝的对话,霍谨言眼神厌恶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她无关?
秦思婉心在滴血:“谨言,我是你的妻子,俪姝是我的妹妹,她回来,我问一句,有什么不对?”
“妻子。”霍谨言嫌恶地冷笑,“秦思婉,你不过是她的替身,不过被外人叫几声霍夫人,你还真当自己算个东西?”
伸手,霍谨言狠狠从她手里抽走了西装外套。
秦思婉跟出去,看着他走下楼,离开公馆,开车去找秦俪姝。
但她不敢拦。
她和秦俪姝,并不是一块长大的姐妹。
四岁那年,她们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留在扬城,秦俪姝则被她爸爸秦伟拿走了抚养权,带到了帝都。
五年前,她为了给母亲治病到帝都求秦伟,再次和霍谨言意外碰面,后来秦俪姝离家出走,她母亲过世,为了安葬母亲,她遂了霍谨言的意,把自己卖给他当了秦俪姝的替身。
墓地的所有产权证明都在霍谨言手里,她不敢惹霍谨言不高兴。
尤其是,她一直都知道他不爱她的情况下。
抚摸着被雨淋湿的玻璃窗,秦思婉把藏在身后的验孕棒拿出来,走回房间,卧室里的手机正响起了**。
是前天去医院做孕检时接待她的医生。
她催她到医院去一趟。
……
怀孕这件事,该不该让霍谨言知道,秦思婉十分犹豫。
霍谨言明着将和秦俪姝拥有同一张脸的她当作替身,却从来没有对她施舍过一丁点儿给秦俪姝的柔情蜜意。
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像是个恶魔,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方法反复折腾她,也从来都不使用安全措施。
当然,她是知道的,他这样做,大体还是为了报复她。
如果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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