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凌慬给我打了两通电话,时间显示是在凌晨12点和2点,那时我已经将手机调成静音,睡着了。
我看着那两通未接来电,想起以前和凌慬闹别扭,都是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心脏像一块被拧紧的脏抹布,又干又皱,又酸又涩,最后承受不住煎熬主动向他求和。
我不敢给他打电话,只能反复斟酌词汇,小心翼翼地编辑成文字发给他,每一段话,每一个字眼都尽显无奈和卑微。
以至于日后无论我们争吵的原因是什么,凌慬都习惯了我主动低头示弱,到时他再矜持地点点头,然后我们重归于好,恢复如初。
可是昨夜我和宋之恒待到太晚,把他赶回自己家后我随便洗了个脸,就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如果不是早上打开手机看到他的电话,我甚至忘记了昨天和他有过不愉快。
我想了想,最终给他回了一条消息:昨天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发完我起床洗漱化妆,再拿起手机时,才发现他回得比我想象中的快,只有三个字:没什么。
再次和凌慬碰面是在朋友音乐餐吧的开业酒会上,我和凌慬的朋友大多是共通的,但是这个朋友却和他磁场不合,相互嫌弃,不止一次劝我不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凌慬会来,我略略有些意外。
他看起来瘦了一些,端着酒杯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朋友往我手里塞了盘水果,揽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一边,「别理他,宋云念也来了。」
朋友嘿嘿一笑,「我故意把她请来的。」
我明白了什么。
朋友碰了碰我肩膀,带点揶揄地说:「看,他们又凑到一块去了。」
我转过头,看见身着淡雅长裙的宋云念主动走向他,凌慬站在原地,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动弹。
如果是以往的我,此刻估计会坐立难安,连手指都在难堪又无望地颤抖。
我恨不得放在心口呵护的男孩,却在另一个女孩面前一再妥协、退让,他对她的放纵和宠溺,让我如鲠在喉,疼痛难抑,呼吸之间甚至能嗅到从喉管里溢出的血腥气。
可现如今,除了一开始生出了些惆怅的情绪,再无其他。
我淡漠得,连自己都想不明白。
朋友问我要不要去她老公那边玩把牌。
我答应了。
朋友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摸了一把我的手,嘟囔着说:「竟然还是热的。」
玩了几场,我运气不错,只输了一次,朋友对我刮目相看,「脑子很清醒嘛。」
中间宋之恒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了眼时间,说快了。
他发了个开心的表情:那我去接你。
犹豫了一下,我说好。
结束后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看见凌慬站在廊道里,眉头微微蹙着,神情有些阴郁。
我下意识去搜寻宋云念的身影,却听凌慬说:「她已经走了。」
他深吸了口气,略显焦躁的,不知道是在向我解释还是想说明什么,「她已经结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说话,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我猜想是不是宋之恒到了,想要点开屏幕看看,却被凌慬捉住了手。
他紧紧盯着我,声音有些冷,「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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