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她娘,如今你们陆家没了当家的,你们孤儿寡母的要这些个家产也没什么用处,倒还不如给了我们呢!”
“就是,你们家连个男人都没有,两个女人不配占有陆家的家产!”
“你个死老太婆,再不把房契交出来,我们可就要动手了啊!”
“……”
陆晚晚吃力地推着木板车采药回来,刚一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她竖起耳朵听了几句,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里面那群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竟敢趁着她不在,又跑到家里欺负她娘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晚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将木板车推到隐秘的地方藏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拿掉上面盖着的一层草药。
木板车上赫然躺着一个高大英俊,却又脸色苍白的男人,陆晚晚动作飞快地找出几根蔓荆子,挤出汁水含在嘴里,喂给那个男人。
这个女子,竟然如此胆大?!
皇甫战骤然瞪大了眼睛,对于这小女人的举动有了几分惊讶。
而陆晚晚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感受,自顾自地用舌尖顶开他凛冽的薄唇,强制性地把草药汁液一滴不漏地喂给男人,这才叮嘱道:
“家里来了些疯狗,我进去看看,记住,你身上有伤,千万不要出来,等我把他们赶走了就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后,陆晚晚就拔腿跑进了屋子了,在她离开的一瞬间,皇甫战的眸色变得幽深冷冽,哪里还看得出一丝一毫受了伤的样子,他盯着陆晚晚远去的背影,面容沉静。
疯狗?她指的,难道是屋子里那些大吵大闹的人么?
这个小女子,说起话来还真是牙尖嘴利呵。
“谁敢欺负我娘,不怕死么?!”
陆晚晚大步冲进屋子里,将死死抱着房契盒子的陆徐氏挡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爹的头七才刚过,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来吃绝户了?你们可知道因果报应这个词?今天你们这么逼迫我们母女,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断子绝孙!”
陆晚晚义正辞严,让屋子里正在哄抢东西的几个人都停了下来,有些畏惧地看着她。
毕竟这是在封建古代,人们都是比较迷信的,听到她这么说,都吓得不敢再动,只有陆晚晚所谓的堂叔,肚满肠肥的族长陆大福冷哼一声,厚颜**地开口了:
“唉,女人家就是不中用,什么规矩都不守就红口白牙地胡说八道。如今你爹死了,你们家的财产自然应该归陆家所有,你们两个不过是妇道人家,不许多嘴多舌!”
“我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和陆家分家,究竟为什么要分家,堂叔您还不清楚么?”
陆晚晚搀扶着瑟瑟发抖的娘亲,毫不畏惧地瞪着陆大福:
“二十年前您仗着是族长的身份,非要下面的旁支给您上供,还处处欺负人,我爹他当时出手揍了您一顿,您跪地求饶的样子我虽然没见过,却也好奇得很呐,怎么,现在觉得我爹不在了,就想上门来找麻烦了?!”
被陆晚晚骤然说中当年的丑事和龌龊心思,陆大福的脸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瞪着陆晚晚:
“你少跟我废话!当家的人死了,女人就做不了什么主,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规矩你个大头鬼!
这要不是怕吓着孱弱的陆徐氏,陆晚晚真想破口大骂了。
虽说她穿越到这个古代的小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在这个家庭里父慈母爱,无论是去世了的父亲陆文,还是母亲陆徐氏,都有着和现代人一样的开明,对她这个女儿很是疼爱,让在现代社会是一个孤儿的陆晚晚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半年前,陆文染上了重病。
即便陆晚晚自己在现代就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对于这种病也束手无策,因为这种病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完全治不好的绝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为陆文减少痛苦,让他平静地离去。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陆文才刚走不久,陆大福这个畜生就带着一群混账上门来吃绝户,想要霸占他们的一切财产,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父亲的灵位前放肆,欺负自己的娘亲呢?!
“规矩是你们族里的规矩,和我们一家无关,今天有我在,谁要是敢吃我们家的绝户,我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一刀一刀剁了他!”
陆晚晚知道面对这群泼皮无赖,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还要强硬,因此她不假思索地抄起割草药的镰刀,将陆徐氏护在身后,举着刀目光凌厉地看着眼前的人。
“陆晚晚,你疯了,还不把刀子放下,你这是大逆不道!”
陆大福吓得面如菜色,颤抖着声音说话,陆晚晚冷冷一笑:
“大逆不道?我的长辈只有爹和娘,对你这样的畜生动刀子,不是大逆不道,而是替天行道!”
她虽然嘴上厉害,心里却发慌极了,尤其是她明显地感受到了陆徐氏颤抖得厉害,便低声安慰道:
“娘,您别怕,我一定会保护好您,守好我们陆家的!”
“你们几个**还不上?她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你们还真怕了她不成?给老子上,抢到了房契,这栋房子就是你们的了!”
陆大福声嘶力竭地叫着,果然,被他这么一说,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也有些心动,慢慢地朝陆晚晚围了上来,陆晚晚极力克制住心里的恐惧,在心里默默数着数,算准了时机想要给他们一刀。
“三,二,一!”
就在陆晚晚准备挥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几个男人惨叫了一声,捂着膝盖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陆晚晚一低头就看见他们的膝盖竟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头打伤,伤口很深,血流如注,一看就知道出手的人力气有多大。
而下一刻,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声音,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欺负孤儿寡母,实在是**之极!”
听到男人的声音,陆晚晚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方才还病恹恹地倒在路边,被自己捡回来的受伤的男人此时如同天神降临,目光凛冽地看着这边:
“谁若是敢伤了我的女人,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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