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国二十三年。
腊月,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整座城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下。与将军府中挂满的耀眼红绸相比,显得更加鲜明夺目。
柳如意跪在别墅门外,绝美的脸庞苍白无色,两片唇瓣冻得发紫。从昨晚刚下雪跪到现在,身上厚厚的雪花已经将她快要冻成雪人。
‘吱呀’一声,紧关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看到从别墅走出来的俊美男子,柳如意晦暗的眼神瞬间晶亮。连忙跪走到男子跟前,脑袋紧贴地面行跪拜大礼,高声大呼:“求将军即刻派兵支援我父亲,如意此生乃至下辈子都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慕容忋眼眸微微下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当牛做马?你觉得你配吗?”
你配吗?
这三个字由头顶响起,柳如意心中一阵刺痛,撑在地面的双手微微颤抖,她强忍着泪水不掉下来。
半年前,在她跟未婚夫成亲当日,慕容忋带着队伍劫亲。她知晓自己跟父亲欠这男人太多,所以那一刻,她抛弃世俗眼光,明知跟他的未来可能是地狱,也义无反顾的跟他走了。
这半年来,慕容忋确实没让她失望,变着法子将这世上所有残忍的方式都施加在了她身上。直至昨日,还娶了别的女人做夫人。仇恨当头,曾经对她许下白头到老的誓言早已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一想到这,柳如意便心如刀绞。
而她的沉默让慕容忋怒火交加,忽然将她踹翻在地,掐住她脖子冷声质问:“我问你话呢?哑巴了吗!”
“认识了三年多,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唯有这一次,我求你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派出援军帮帮我父亲。”
“援军就不必了,因为我已经把你父亲接回来了。”
“什么?”柳如意眼泪在眼眶打转,诧异望着慕容忋的时候,已经有侍卫端着一个木盒放在她面前。
“打开看看。”慕容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硕长的身形散发着冷酷的气息。
一种不祥的感觉有内而发,柳如意盯着放在眼前的木箱,伸出的双手不自禁颤抖起来。
缓缓打开木箱,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眼泪瞬间泪崩,“爹——”
木箱之中装的正是她父亲血淋淋的人头,那双血红的眼刚好死死盯着她,看得人毛骨悚然。
看到父亲的人头,柳如意心中已然全部明白。
“是你跟徽军联合攻入‘庐州’的对吗?”
说这话时,柳如意声音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她知晓慕容忋对自己父亲恨之入骨,却没想到恨到这种地步。
“这是他罪有应得,当初你父亲领军屠我慕容家满门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这半年来我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为你变着法的找我父亲要钱,替你筹备军火招兵买马,难道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连全尸都不能为他留,我以为你看在我的面上,多少会——”
多少会手下留点情。
想到这,她紧抱着怀里的木箱,痛苦的合上双眼,眼泪犹如掉了线的珍珠般坠落不止。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一夜她跟慕容忋因情行了鱼水之欢,也正是那一夜,让慕容忋防守的‘许昌’被父亲占有。父亲攻破许昌,将慕容家将军府上上下下一百余人残忍杀害。
所以,这半年来,无论慕容忋对她如何冷酷无情也从未恨过。愚蠢的以为自己一片真心可以化解他的怨气,却没想到无论是当初的父亲,还是现在的慕容忋,都只当她是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那是你欠我的,我当日不过问你跟不跟我走,是你犯贱上我的马。夜里一次次主动爬上我的床,你爹不是很喜欢你勾引我吗?今天当着你爹的面我再成全他一次——!”慕容忋忽然将柳如意从地上拽起。
‘嘶——’衣服被扯破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清晨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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