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微敞开的状态,沈靖霆轻轻推开,带来嘎吱声响。
屋内身穿朴素布衣的白姝娆正在埋头捣药,她谨记着贺凌说的此种药材必须捣碎成汁沫,方能显药性。
听到脚步声,她未曾多想以为是贺凌采药回来。
回来了?洗手吃饭吧,都在锅里热着今天有你喜欢吃的鱼腥草,有药香味还有菜香味味道倒是独特得很
白姝娆碎碎说着,以往都能得到贺凌及时的反应,可今天却迟迟没有听到他回话。
她一愣,余光已经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不是一身布衣。
而是一个身形高大,能挡住整个门槛的伟岸男子。
白姝娆抓着捣药杆的手忽的就一紧,连带着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就算没有抬眸去看,她也清楚的意识到——
该来的总会来。
但她和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般想着,白姝娆暗暗稳住了呼吸,随即继续握紧捣药杆碎碎碾压着碗底。
她未再开口说话,更是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沈靖霆也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就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般静静站着,落在她身上的神情情深似海。
他不敢主动开口,更是不敢向前一步。
他害怕眼前这一幕也只是他的幻想,是一碰就碎的虚景。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姝娆,我回来了
贺凌正将背后的竹篓取下来,想着往屋子里瞧瞧白姝娆,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他当下就闭紧了嘴,将竹篓随口一扔,大步走来。
谁?贺凌声音变得冷冽。
沈靖霆好不容易稳住的美好画面被随之出来的这个男声给打破,他转眸看向贺凌,上下打量一番。
一身灰色粗布衣,好似外头晒着的那几件一般,看起来简陋朴素,但是此人身上却隐约透着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出俗气质,让沈靖霆难以将其与常规山夫并谈。
尤其看着他竹篓中采摘下来的草药,还有这满屋子晒干的药材,碾磨好的药粉,更是让他觉得,此人非同一般。
沈靖霆打量之际,贺凌已经径直走了进来,站在了碾药桌前,拦住了沈靖霆再次打量白姝娆的视线。
阁下到底哪位,为何擅闯草民屋舍?贺凌问道。
他心底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往深处乱想。
见白姝娆依旧低头捣药,丝毫没有抬头看一眼,他也清楚了她的心思。
你们住在一起?
沈靖霆似此时才想起白姝娆刚才说了什么话,再环顾了一番小木屋的温馨装扮,情绪不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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