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南宫悦猛然惊醒,四肢酸软无力,腹部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让她再次昏阙。
她明明是大周朝的女皇,权倾朝野,造福于百姓。寿终正寝,原以为能位列仙班。
如今,怎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
耳畔传来一个女子微弱的哭泣声,在死寂般的黑暗中格外渗人。
南宫悦艰难的抬了一下伤痕累累的手臂,张口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是?”
绿巧一惊。
她抬头望着南宫悦半睁开的眼睛,瞬间吓得面如死灰。
“正王妃,您可终于醒了!小公主已死,您若是也撒手人寰,奴婢就一头撞死算了。”绿巧跪地磕头,哭得泣不成声。
南宫悦蹙了蹙弯眉。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变了个人,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涓涓泉水般倾泻而出,涌入脑海中。
南宫悦这才恍然明白,她已经穿越重生到这个朝代,成为同名同姓的亡国公主。
前朝覆灭,先帝被杀,皇亲国戚死于非命,一群效忠于先帝的死士们逃到江湖各处,准备有朝一日,除掉楚家的江山,替先帝报仇雪恨。
南宫悦手中拥有号令江湖的虎符,皇上一直苦苦寻找未果,于是将女主嫁给镇北王,一方面套取虎符的下落,另一方面追查死士们的下落,争取早日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死士们忌惮南宫悦是唯一的皇族血脉,誓死效忠,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陷入僵持的局面。
原主偏偏是个痴情种,深爱着镇北王。
镇北王对她百般欺凌,昨日白侧妃小产,又成了南宫悦的错。
于是,她和庶出的小公主被关押在柴房,严刑拷打,各种逼供。
四周充斥着浓烈的鲜血味道,南宫悦借由着昏暗的烛光一看,身旁躺着一位四岁女童的尸体。
可怜的女孩断手断脚,开膛破肚,死状极其惨烈。
连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南宫悦,都觉得不忍直视。
刚想起身,房门被几名侍卫一家踢开。
绿巧惊魂未定,吓得跌坐在南宫悦的身旁:“王爷,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楚天暝手握利刀,浑身杀气腾腾:“正王妃南宫悦心狠手辣,残忍恶毒。谋害白沐雅小产,丧尽天良,本王要把她五马分尸,即刻行刑。”
绿巧大哭道:“王妃已经挨了三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又喝了鸩酒,险些丧命!如今就剩一口气吊着?王爷难道非要她去死才满意吗?”
楚天暝却面无惧色,咬牙切齿:“我就是要让这**血债血偿!”
话落,扬手命令身后的侍卫去抬人。
南宫悦转头,望向靠近的侍卫,眼角还留着两道湿漉漉的鲜血,方才毒发导致七窍流血的面部极其可怖,宛若厉鬼。
她艰难的站起来,因身体疼痛,走路不稳,摇摇晃晃的脚步就像是行尸走肉。
流血的双目却死死的瞪着楚天暝。
楚天暝长刀一拔:“本王今日,要亲手为孩儿报仇!”
绿巧‘噗通’一声跪在楚天暝的面前:“求王爷开恩,饶恕王妃!”
楚天暝紧握刀柄的手哆哆嗦嗦,他杀人无数,此时面对南宫悦,却莫名其妙有种恐惧。
“王爷。”南宫悦忽然开口,阴冷的目光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所忌惮。
“本宫乃是前朝嫡出公主,虽然前朝覆灭,先帝被诛。但是,当今皇上的江山不稳,前有朝臣虎视眈眈伺机造反,后有一群效忠于先帝的死士们逃到江湖各处。本宫是唯一知道虎符下落的人,也是唯一震慑死士们的筹码。”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刺目的寒光映在南宫悦鲜血淋漓的脸上。
她一字一句阴恻恻道:“本宫若是死了,皇上必定灭了你镇北王府,包括你心爱的白侧妃,必死无疑。”
楚天暝长刀一挥,锋利的刀刃对准南宫悦的脖颈:“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呵。”南宫悦阴冷的笑了,淡漠勾唇。
“前朝皇室只留下两条血脉,小公主已经惨死在白侧妃的手中。”
南宫悦瞥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孩,愤恨道:“本宫若是再死于你手里,分散在江湖中的先帝死士们必定一拥而上,攻入京城,与你们大楚国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楚天暝愤怒的眼睛里充斥着血红色,却始终犹豫着不敢动手。
南宫悦挺直了腰板,她前世乃是最尊贵的女皇,今世又有皇上的圣旨在先,先帝留下的死士守护,何惧区区一个镇北王。
她轻蔑的扯了扯嘴角:“王爷,还打算杀本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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