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死了……
父亲!
母亲!
还有她那不幸的孩子!
黄泉路上走慢一些,她随后就到……
“住手!谁让你们把人打死了?”他凉薄暴戾的声音犹在耳畔,可她已无心再听,她闭上眼帘,手腕重重的摔在了凳下。
见她一下没了动静,顾瑾舟的心似被人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钻心的疼。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戾气,一跃飞身至老虎凳前,倾身抱起浑身是血的江初尧,眸中闪耀着嗜血的光。
逆光下,他俊脸如刀,恨不得将面前那俩人生生撕碎,“砍断他们的双臂,拿去喂狗!”
太医院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寒风中,顾瑾舟一身红色裘衣,满身都是戾气的站在门槛上,冷风灌进,吹动他的衣摆,他眸光冷凝,“给孤救她,救不活的话孤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都陪葬!”
蒋太医匆匆上前,探了下她的鼻息,尚存一息,还可救。他偷偷松了口气,让手底下的医官把浑身是血的江初尧抱到了塌上。
顾瑾舟一直守在旁边,他紧攥双拳,关节处“咯咯”作响。
心内,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破裂。
他难受的快要窒息,却不愿挪动半步。
一个时辰后,蒋太医拔掉了所有的银针,长叹一口气,道:“这姑娘倒是命大,伤成这样了还能熬过去,只是她如今失了孩子,气血两亏,还需好好调养,否则仍有生命危险。”
看着塌上那张毫无血气的脸,顾瑾舟面色难看,他捂住快要炸开的胸口,薄唇轻启,“想尽一切办法留住她的命!”
说完,不看榻上的江初尧一眼,转身离去。
……
江初尧倚在木塌上,木然望着窗外。
蒋太医花了整整一个月,用了上百味珍贵药材,这才把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只是,她一颗心已然死去,连话都不愿意说。
顾瑾舟自那夜起,就未再出现,他对她不闻不问,留她一命,也不过是为了日后更加无尽的折磨。
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她的房门被人推开,安静笙身穿一件淡绿色石榴裙,外披同色系裘衣,妆容精致、满面春风。
“姐姐,我来看你了。”她的嘴上挂着笑,眼里却全是恶毒。
江初尧眼睑垂下,不作任何理会。
安静笙笑笑,“瑾舟哥哥可真狠心,竟将姐姐腹中胎儿活活杖毙,差点就要了你的命。”
江初尧心内一阵绞痛,不愿让她看笑话,她竭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见这样的刺激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安静笙咬咬唇,上前抬起她的下巴,狠狠捏住,“你如今已沦为奴,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当真以为自己受得起我这一声姐姐?
贱奴,我来是告诉你,你的孩子是死了,可我却怀了瑾舟哥哥的孩子,以后母凭子贵,无人能再与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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