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宸,你不要怪倾城,是我不好,明知道她受了伤胃口不好,又担心她会饿坏了,所以亲自煮了粥拿过来,倾城要是不想吃,就算了。”
訾宁说着,刚刚那副得意且嚣张跋扈的样子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柔弱样子。
而她的这番话,分明就是故意将龙阎宸的注意力引到了粥上!
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粥,龙阎宸一双狭长的眸子骤缩。
“没有胃口?不想吃?”
他将訾宁扶起来坐在一旁,随后拿起旁边装着一半粥的餐盒,目光犀利的盯着莫倾城。
“不,不要,我不喝!”莫倾城有些慌乱的摇着头,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
米粥里的肉味让她恶心害怕,可纵然如此,龙阎宸也没有一丝的手软,上前一把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的将那半份粥全部倒在了她的嘴里!
莫倾城用尽力气挣扎着,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挣扎而再度撕扯开,米粥的高温将她的嘴巴和脸烫的彤红。
“唔!不……咳咳,不要!”莫倾城拼命的将粥往外吐,呛到嗓子里,腥臭的味道立即让她再度作呕。
“呕……咳咳……”
看着她咳得面红耳赤几乎喘不上气来,龙阎宸这才满意的狠狠一甩手,将她甩倒在床。
“呕……”莫倾城呕的更加厉害,仿佛已经喘不上气来一般,一双眼睛瞪得彤红。
看她这般样子,訾宁嘴角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下一秒便可怜兮兮眼泛泪光的扑进龙阎宸的怀里。
“阎宸,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做的粥不好吃,我……我不是故意的。”
龙阎宸有些厌恶的瞪了莫倾城一眼,将訾宁护在怀里:“没事,贱人就是矫情,她既然要装,那就让她装个够,我们走!”
说完,龙阎宸便护着訾宁离开,莫倾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两人离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让她几度把胃吐出来。
纵然如此,在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是清楚的看到龙阎宸眼里的嫌弃和厌恶,以及訾宁得意的笑。
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这样一番的折腾,莫倾城也不记得自己吐了多久,渐渐的便意识再次模糊。
睡梦里,她清楚的看到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往,自己四年前不顾一切的来到龙阎宸的身边,而他也许诺一定会对自己一心一意。
因此,她从小便见到各种血腥,每一次有人叛逃被捉回来,苏璟灏都会把苏家所有的养子召集到一起,让所有人亲眼看到叛逃者被活活折磨死的样子,以示效尤。
因此,莫倾城从不吃荤食,她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她记得,龙阎宸第一次知道她不吃肉的时候,便吩咐了厨房,以后不准做任何荤食,还特意找到了最擅长做素菜的世界名厨,那时候她觉得,宁愿在他的深情里溺死。
可是他的所有深情,都停留在半年前訾宁出现的那一天,那一刻她穿着婚纱被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自己不过是訾宁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半年前的那一天,訾宁挽着他的手臂来到自己面前。
“倾城,对不起,我不能就这样把阎宸让给你,他不爱你,这对你不公平。”
而面对訾宁的宣战,她从未动摇过,却在看到龙阎宸那双寂静深邃的眸子时,乱了阵脚。
在想起他那双眸子,莫倾城猛然间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可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
身上的血迹和污痕已经干枯,莫倾城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已经被关在了后院的仓房内,发霉的味道扑鼻,昏暗不见阳光。
不等她缓过劲来,房门就被人打开,莫倾城不适应的用手遮住阳光,半晌才看清,原来进来的人,是他。
“你自己把房间搞的那么乱,那就自作自受,以后你就住这里。”
龙阎宸的声音很是冰冷,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
莫倾城只觉得可笑,这半年来,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一直想要正面谈谈和他的关系,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有了机会,而自己却这般狼狈。
“龙阎宸,不是我让訾宁受伤的,不管你信不信,都不是我做的,我莫倾城敢作敢当,让我为没做过的事赎罪,休想。”
纵然狼狈不堪,她却依旧傲骨嶙峋,那一瞬间看到这样的她,龙阎宸竟有一丝的恍惚。
可下一秒,却愤恨的咬紧了牙关,一双墨眸死死的盯着她。
“哦?敢作敢当?莫倾城,既然你这么坦荡,那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苏家的人!”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瞬间让莫倾城的眸子一震,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会在这种时候被他察觉,而如今的自己,连和他解释的筹码都没有。
看到她眸子一震,一张精致的小脸猛然紧张,龙阎宸更加愤恨,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拽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
“我问你是不是苏家的人!”
“我……”莫倾城疼的直发抖,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的确是苏家的人,苏家和龙门是死对头人尽皆知,这几年虽然龙阎宸接手龙门后便回国发展开始做正经生意。
可金盆洗手哪有那么简单,龙门和苏家在东国的势力始终不断的抗衡。
纵然如此,自从四年前决定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和苏家断的干干净净!不顾一切的逃离苏家来到他的身边。
她想过和他坦白,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却没想到他居然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敢作敢当吗!做苏家的卧底,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莫倾城,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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