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它。男人凉薄的声音响了起来: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天价合同又往纪明月的面前推了推。
为什么?纪明月诧异地抬起头,盯着穆西楼冷漠的眸子。
因为你缺钱,而穆东风恰好想要你。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感情,纪明月只觉得无比刺耳。
可是我纪明月张了张嘴,虽然她的心意没有明说,但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穆西楼身子往前探了探,剑眉挑了挑,长眸眯了起来,颇有些不屑与鄙夷地说:口口声声说心疼东风的人是你,现在还想跟我谈条件?怎么,这些钱不够买你这具廉价的身体吗?
可是西楼,心疼东风和嫁给东风,是两件事啊纪明月急急忙忙想要解释。
别胡搅蛮缠,穆家没有让你无偿付出。穆西楼的语气不耐烦起来。
纪明月被他戳到痛处,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小脸十分苍白:不是的!
她心中挚爱从来都是穆西楼,却并非穆东风,可是她现在没办法反口。
不是就好。穆西楼站起身,轻轻地跺了跺地毯,只要安安稳稳地做穆东风的妻子,穆家不会亏待你。不然的话,你那个苟延残喘的弟弟,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
他在威胁她!
纪明月心中绞痛,却还想抓住最后的机会解释,西楼,你听我说别废话!穆西楼随脚踢开纪明月伸的手,记住,尽好你做妻子的本分,为我弟弟开枝散叶,这是你唯一的用处。
纪明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其实这份豪门婚约,在穆西楼的眼中,只是买下了她的身体,给残疾的穆东风留个后。
穆西楼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她来不及告诉他,自己深爱的人是他,对穆东风就只是单纯的心疼与同情,可是当初为了赚钱,应聘穆东风的高薪私护时,她没有这样说,现在,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纪明月的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了脸庞,她抓起笔,匆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低声说:你放心,我会尽到义务,求你帮我把弟弟转到最好的医院谢谢穆总。
回到家,弟弟已经睡着了,消瘦的小脸看着让人心疼,纪明月连忙把他吐脏的衣服和床单都洗干净,刚躺下休息,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纪小姐,合约已经生效,请务必在今晚九点到江边别墅。
合约生效,她,要开始履行所谓的夫妻义务了吗?
眼前闪现过曾经穆西楼迷人的笑容,可如今他就这样将她拱手送人。
他真的就忍心看着自己去身有残疾的穆东风身下承欢,他就真的愿意自己给穆东风生孩子吗?
伸手摸了摸弟弟额头上的汗珠,纪明月心中绝望极了,可是,她清楚地明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弟弟得到最好的治疗,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小姐,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打断了纪明月的走神,纪明月赶紧付了车费。
想了想弟弟被病痛折磨得脱了形的小脸,纪明月伸出手去,推开了别墅沉重的木门。
安静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纪明月突兀的脚步声,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又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
这沉闷的黑暗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十分不自在。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紧接着,一条有力的臂膀一把就将她拽倒在地毯上。
啊!谁?纪明月尖叫起来,可是她口中的声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嘴唇就被一阵湿热给堵住了。
纪明月就像是一只被大象踩在脚下的小蚂蚁一般,拼命地想要推开压过来的结实胸膛,结果只能是徒劳无功。
不要啊!不要!巨大的恐惧感让她无助却又毫无办法,只能使劲挣扎着。
男人随即压了下来,炙热的手掌急迫又粗鲁地抚上她脆弱的连衣裙。
求求你!放过我纪明月哭着求饶,却换不来男人的一丝怜惜。
强烈的刺痛感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哭喊到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男人忽然温柔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耳蜗,低声说道:别走!
听到这个声音,纪明月无比震惊,这分明就是穆西楼的声音啊。
纪明月愣住了,她伸出手去摸向男人的的后颈,果然摸到了那块熟悉的疤痕,他是穆西楼!
西楼?是你吗西楼?
穆西楼眼神涣散神志不清,过量的酒精让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他再次将温热的气息吐在纪明月的耳畔:我要你!
这纪明月的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悲,这是穆西楼的要求吗?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吗?
来不及细想,穆西楼再一次紧紧地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纪明月没有再激烈地挣扎,虽然疼痛感还是十分清晰,而她的心底像是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束光。
一束光打在纪明月的脸上,她朦胧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穆家江边别墅的白色羊绒地毯上,身边空无一人。
地毯上的一点鲜红色似乎是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纪明月的耳根忽地发起烫来,看着脚边散落的衣裙,纪明月连忙伸手想要将它们捡起来穿上。
身上的痕迹应该是穆西楼留下的,想到这里,纪明月似乎又嗅到了他的气息。
明月!你怎么这个样子?门口传来的声音无比惊讶。
啊!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穆东风,纪明月慌乱地用手中的去班子挡在了身前。
可是穆东风还是看到了一切痕迹,顿时脸色苍白,双唇颤抖:你纪明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我恨你!怒气冲天地吼出这一句,穆东风转身摇着轮椅离开了。
东风,你等一下,你听我解释纪明月刚站起来,却发现衣服还在手里,连忙慌张地将裙子往身上套,几次都哆哆嗦嗦地穿错了。
穆东风摇着轮椅驶上了后院直通江边大地的小路,纪明月的喊声传来,他却再也不想回头。
纪明月穿好衣服追上去的时候,穆东风已经到了江边堤坝。
东风!危险!别去那里!纪明月边喊边追,只可惜堤坝有些陡,穆东风也没有任何要刹车的意向。
纪明月眼睁睁地看着穆东风连同轮椅一起坠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江水滔滔,一个人坠落进去瞬间便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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