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年冬,容公馆一片清冷。
一辆黑色的林肯从公馆里开了出来。
霍悦悦奋不顾身地拦在了车前。
“容政,求求你救救我妈。”她的声音嘶哑,满目含泪,眼睛通红。
母亲白血病晚期,已经病危,如果再不移植骨髓,她会死。
而现在医院能找到的,只有他的骨髓与母亲的配对。
“容政,我求你了!”她在车前跪了下来。
“砰!”
车门推开,有人下车来。
是容政。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高挺隽美,梳着背头,他的面目沉静,明亮的眸光,透着冰一般的冷。
“霍悦悦,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跑出来了?”他的语气,也是冰冷的,没有半分怜悯。
最近,霍悦悦一直在医院里照顾母亲,劳累和重压之下,终是病倒了,在家里休息。
也是在家里等他。
今天下午,久未露面的他,回来了一次,却没有在家中逗留片刻,拿了东西就走,她这才追了出来。
她抬起头来,泪水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再一次低三下四地求道:“容政,救救我妈!”
他漆黑的眸底尽是嘲弄:“你可曾想过,这就是你的报应?”
闻言,她心底渐渐抽疼起来。
果然,他是在报复她。
四年前,他因为豪门夺权,被暗杀。
当时,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又被杀手追杀,是出锦城,去隔壁县城医院实习的她,救了他,保住了他的命。
那时的他,眼睛受了伤,却摸着她的脸,说要娶她为妻。
他回到容家,一年后,夺得家族继承权,成为容氏集团的最大控股人,和执行总裁,就来了霍家。
可他,不是来娶她的,而是要她给她的未婚妻捐肾,救她一命。
当时,她又是如何对他们的呢?
“想要我给霍嘉言捐肾也可以,和我结婚,否则,就让她等死吧。”
霍嘉言是他父亲和外面的小三生的私生女,她冒充自己,让容政误以为是她救了他,便和她订婚。
霍父攀权附贵,认了她,将她接回霍家,奉为掌上明珠,取代了她的位置。
而母亲,也因此和父亲离了婚,受了委屈,郁郁寡欢。
那时,她还年轻,心高气傲,不肯吃半点亏,更不愿让母亲受委屈,她也不甘心,就逼着容政娶了她。
她满怀信念,以为总有一天,她能够把当初的一切说清楚,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她低估了他。
一阵刺骨的寒风扫过,霍悦悦清醒过来,惨然一笑:“你心中对我有怨,我知道。”她从口袋里摸出结婚证,递给他:“我们离婚吧,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弥补。”
“只要你愿意为我妈移植骨髓,我答应你,从此以后,决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她知道他一直想跟她离婚,若不是她苦苦相逼,他们的婚姻关系,应该早就结束了。
容政凛冽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了许久:“霍悦悦,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了吗?”
他蹲下身来,抓紧她的胳膊,将她拎起几分,薄唇凑近她的耳边:“你这么喜欢当容太太,我就让你继续当下去好了,我要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自己所在意的一切,一点一点地失去,痛不欲生。”
就如这些年,她施加给他的一样。
说完,他漠然松手,起身,信步往车门走去。
她跌坐在地上,眼看车子开动,慌忙去拦。
结婚后的这三年来,他本就不愿见她,常常不回家,而这一次,他要出国出差,他要是走了,母亲就真的没得救了。
“容政,容政……”
她病了一阵子,体力本来就不好,几乎是跪爬着扑了出去,只想拦下车,那那是救母亲的唯一希望。
车里,司机兼助理乔川看她不要命地拦来,不知道该怎么开车了。
“开过去!”容政冷声命令。
“嘎——”车子一个转弯,擦着霍悦悦的身体疾驰而过。
乔川已经冷汗淋淋,要不是他车技好,这里路又宽,就直接撞到她身上了。
容总对这女人,真的是恨之如骨啊。
“啊!”霍悦悦低呼了一声,倒在地上,看着开远的车,眼黑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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