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那夏府的三小姐要回来了……”
“真假的?这么多年一直扔在庄子上,怎得突然想着接回来?不怕再丢了夏府的脸?!”
“你们怕是不知晓吧,夏府大房可与瑾王有婚约呢!这突然接回三小姐,怕是……”
众人一片唏嘘。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议论纷纷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那马车车帘被风刮开一角,惊鸿一瞥间,一貌美的女子正手托着下颚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此人便是他们口中的夏府三小姐——-夏安歌。
自小就被丢弃,养在了偏远的庄子里,一年前被庄子上的恶婆子不停的折磨,脏活累活都让她做,终是在寒冬腊月里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而亡,而如今在她身子里的是来自异世的武学世家传人,夏安歌。
经历了前世的尔虞我诈,她立志在这一世做一条混吃混喝的咸鱼。
“小姐,您莫要听外头的人胡乱嚼舌根,家主将您接回来,定是心中有您的……您……”身旁的丫鬟小狸不停的在给她洗脑。
夏安歌慵懒的掀了掀眼皮。
对于夏府的人,她没有半点印象,即便是从原主的记忆里,也是丁点没有的,除了被折磨打骂、便是折磨打骂,所以对于小狸所说的夏府家主,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心中有她?!
‘呵!’
夏安歌冷笑了声。
也就只有小狸这样单纯的小姑娘才会信。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语气极为不耐的道:“到了,下来吧。”
外头静悄悄的。
小狸先跳下马车,紧接着转身搀扶着小姐下了马车,她们所处的地方不是夏府的正门,而是一条小巷子,旁边是开着的小门。
所以……
回府还要偷偷摸摸的?!
很快,夏安歌的面色就恢复了正常。
罢了罢了,她是回来做咸鱼的!!宗旨就是要多低调就多低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进了后门,一个粗使婆子在那处候着,还算是恭敬的福了福身,“三小姐,家主正在前厅等您呢,您跟着老奴便是。”
一番弯弯绕绕,夏安歌不得不咂舌,不得不说夏府是个‘豪门’,府邸大的像个迷宫似的,就后门到前厅足足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
前厅里围满了人,听到动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口看去。
‘嘶——-’
不知是谁倒吸了口冷气。
进来的人宛若一个仙子,身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乌黑顺滑的秀发由一根大红丝带简单的扎着,肌肤白皙,长身若柳,一双狐狸媚眼妖娆到了极点,高挺的鼻梁鼻骨紧凑、线条干净,唇形饱、满如同花瓣般,带点甜美,嘴角微微的上扬,小巧的瓜子脸足以颠倒众生。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夏安歌恍若未闻的上前两步,朝着主位上的男子福了福身,声音如空谷幽兰,“父亲。”
“嗯。”主位上的男子淡淡的应了声,“先测灵力吧。”
随即,他身侧的管家手捧灵石来到夏安歌身前,将锋利的短刃递上,夏安歌接过割破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滴在灵石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灵石看。
一瞬、两瞬……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灵石一点变化都没有。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面沉如水,眸中满满的都是嫌恶——-依旧还是个废物!
这里是玄月大陆的东霖国,以武为尊,灵力越强者越受到尊敬,而夏府则是东霖国地位居于首位的家族,却偏偏有了一道丑闻。
而这丑闻便是夏府嫡女三小姐。
自小测灵力时,便测出毫无半点资质,再加上生母早已不在,便被扔在了乡下的庄子上长着,本以为年岁大些了便会好转。
可谁知……
真真是有辱家族的门风!
“哼!”
主位上的男子冷哼了声,面色难看至及的甩袖离开了,多看一眼他都觉得碍眼、烦躁。
家主走了,其他看热闹的也渐渐的散去,整个前厅只剩下三三俩俩的人。
一个长相颇为可爱的姑娘走了过来,圆脸、高鼻梁、双眼皮,大大的杏眼,最小巧别致此时正挂着甜甜的笑,只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屑与讥讽,“三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日后便能与妹妹们一道学武了……”
夏安歌:“??”
一上来就挑衅,这样真的好吗?
才测出她没有半点资质,这里就说一道学武,非要来膈应一下她呀!
唇角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姐姐这才将回来,倒是不认得妹妹的。”
“既然你唤了我一声姐姐,身为姐姐要好心的提醒妹妹一句,练武虽重要,但不要忘记保养呀,你瞧瞧你这皮肤,都有些松弛了,还有这眼角……可千万不要大笑。”
“都有鱼尾纹了呢!”
语落,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肩,“千万要记住姐姐的话呢!”
“小狸,舟车劳顿的,乏了,回去吧。”
小狸上前,默契的扶着小姐的手,俩人跟着带路的婆子离开了前厅。
夏青歌盯着那倩丽妖娆的背影,紧紧的咬着后槽牙,目光阴森晦涩,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捏成拳,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
一个废物,竟敢嘲笑她长的老?!
若不是她还有用,今日她恨不能一掌直接劈过去,直接将她大卸八块。
长得一副狐媚妖精的模样,指不定在乡下做出了什么勾三搭四的事情来呢!
不过,一想到明年及笄后,她便要代替她嫁给丑陋又克妻的瑾王时,夏青歌面上又溢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来。
废物配丑八怪,真真是绝配呢!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当夏安歌知晓自个儿就要嫁给那个丑八怪时,那恐惧、痛苦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了。
“春荷,叫上府中的姐妹,今日三姐姐回府,咱们自当好生的迎接迎接……”
彼时夏安歌主仆俩已经来到了角落里显得凄凉又森冷的浮曲阁,破旧的木门,推开‘吱呀’声大的刺耳,院子里落满了枯黄的落叶,一张石桌缺了半个角,入目所及的窗纸破败不堪。
领路的婆子不知何时已经溜走了。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只剩下夏安歌与小狸俩人。
一阵秋风刮过,刺骨的凉意铺面而来,夹杂着院落里的那颗参天大树上飘落下的落叶,‘沙沙’的表达着此时的萧条。
夏安歌摸了摸下颚,咂舌道:“这咸鱼的日子似乎有点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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