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至,林逾静回尚书府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却在踏入主院的时候意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男人。
分明早在一年前就时常夜不归宿的男人,此刻却坐在小桌旁似是惊讶地望着她。
怎的今日忽然回来了?
林逾静早已疲惫不堪,闻言强撑起精神解释道:钱夫人遣人送了帖子过来,过几日要办个赏花宴,总归要回来准备准备。
说完也不等赵简开口,就去了屏风后头,早已有丫鬟备好了水。
缓缓地褪下衣裙,林逾静望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深吸一口凉气,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还是与一个陌生男人。
什么钱夫人的赏花宴,都不过是借口罢了,她只是不知道在做出这种事后该如何面对那人,方才匆匆回府。
又一想,眼下这个时辰,那人应当已经看到她留下的纸条了吧,莫说她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便是尚未婚配,也断断不该如此,往后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林逾静心神恍惚地洗完澡,出来时却见赵简已经上了榻。
屋里向来不会留丫鬟伺候,于是林逾静自行熄了烛火,在床榻外侧躺下。
闭上眼却又想起那个陌生男子,瞧着年纪不大,想必尚未及冠,笑起来一派纯良,倒像是一个胡闹的孩子,可偏偏一到了床榻上,却脱胎换骨一般,不由得让林逾静想起了幼年时父亲捕到的小狼崽。
正想着,忽然身边人翻了个身,宽厚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腰肢。
在别院可有认识新的好友?
嗯。林逾静下意识便应了,应完却又有些后悔,若是赵简追问,她该如何应对。
果然,赵简似乎很惊讶这个答案,追问道:是哪家的夫人小姐。
不过是乡下的妇人,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人物,说了你也不知晓。
既是如此,倒是无需交好。
林逾静眉头一皱,心中烦躁起来,这些年她结交的好友,全都是赵简同僚的夫人女儿,哪位要交好哪位无需搭理,全然是赵简说了算,如今想来,竟是没有一个自己真正的好友。
思及此,林逾静冷笑道:妾身喜欢便结交了,倒是忘了要与夫君报备了。
话里带着刺,赵简一愣,安抚道:为夫没有这个意思,夫人莫气了。
话音刚落,又微微起身在林逾静的侧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林逾静锦被下的身子一僵,双手轻轻拽紧了衣角,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在旁人的榻上也是这般,她便恶心的紧。
正想着该如何推开他,却听见了咚咚的叩门声,于是明显感受到身边人不大自在起来。
这般时辰,想是衙门有急事,夫人先睡便是,不必等为夫回来。
说完利落的下床穿上外衫便推门离开,许是实在太过着急,竟是都忘了熄灭烛火。
林逾静慢悠悠的起身,一盏一盏的捻灭烛火,隐约间听到了小厮的说话声:大人,外头那位夫人催的紧,小的实在法子了。
熄灯的手顿在原处,幽幽的火光竟是刺的人眼睛疼。
外头的夫人,呵,孟舒那个狐媚子也配叫夫人。
狗终究是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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