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你看看这和离书,若是想通了,便签了吧。”一道陌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赵姝宁方才苏醒,这会儿脑子还一阵阵的发着懵,闻声望去,便瞧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着一身赭红色长袍,身量颀长,气宇轩昂。
只是不知因何如今薄唇紧抿,双目满是淡漠,手中捏着张纸。
察觉到他眼中的不满愈甚,赵姝宁收回了目光,呆愣愣的接过那张纸。
这是什么地方,眼前这人又是谁?
她看向手中的纸,和离书三个大字赫然纸上。
“若是现下和离,本王便将端王府三分之一的产业赠与你,往后便是和离了,你也不必寄人篱下。”那男子继而又道,“要是还执迷不悟的继续犟着,往后本王也不会再见你,你便在这佛堂吧。”
赵姝宁呆愣愣地眨了眨眼,抬起手抚了抚脸,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方又问道:“你在与我说话?”
谢长霁似是没有想到这个回答,呆愣了瞬息,继而更加的厌恶,只以为赵姝宁在做戏:“本王决意已定,你自己好生想想,若是想明白了,让人来告知本王便是。”
说罢,转身便走,到门外的时候似是嘱咐了几句,随后一个丫鬟不情不愿地走进来。
赵姝宁昏昏沉沉的脑袋艰难地消化着方才的信息,侧过头打量了这间屋子。
她记得,她分明是才过及笄礼,怎地突然躺在这儿了?
这里不是她的闺房,也不是任何一个她去过的地方,陌生的很。
挣扎着坐起身,发觉脑袋像是针扎一般的疼,嗓子也像被刀割了一样。
方才进来的丫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也没有打算上前搀扶一下,见她要下床了才凉飕飕地说道:“娘娘您就别折腾了,殿下是不会回来的。”
“你在说什么?”赵姝宁眉头紧蹙,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讨厌她?
丫鬟见她这般,更是不耐烦:“您看您连投湖了殿下都没心软,这般造作也就是苦了咱们这些做奴婢的。”
“投湖?”赵姝宁抓住了重点,“我什么时候投湖了,我为何投湖?”
她昨日才及笄,年华正好,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投湖去?
丫鬟冷嗤一声,“还不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让王爷可怜你。”
赵姝宁越听越不明白,心头烦躁。
“你究竟在说什么?”赵舒宁平日里也不是会吃亏的性子,刚刚还没缓过来,这才任由这两个陌生人冷嘲热讽,现下终于慢慢清醒了,厉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丫鬟被噎了一下,扫过赵舒宁的脸,暗自思忖道,王妃不受宠是府内人尽皆知的事,若非如此她也不敢这般嚣张,倒是没想到寻了次死,倒像是立起来了。
可那又如何,想到方才王爷出去的时候脸色,估计这位马上就是个弃妇了,丫鬟想到这便又提了嗓门,冷笑道:“王妃在水里泡久了,脑子不清楚了不成,这是咱们端王府的小佛堂,娘娘犯了错在这儿受罚呢。”
端王府,城郊别院,受罚。
赵舒宁心头一跳,又问道:“现下是什么日子?”
“八月初五。”
不对,这日子不对,她的及笄礼是四月,一股寒意慢慢从背后升起,赵舒宁挺直了背,强装镇定地继续问道:“哪一年。”
“永安三十五年。”小丫鬟看着赵舒宁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心里发毛,借口去拿药转身便走。
赵舒宁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方才听到的,永安三十五年,距离她及笄,已然过了五年!
可她丝毫不记得这五年经历了什么,再一想醒来之后他们说的话,这五年里她竟然嫁给了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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