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阮之也想起来了,自己是有几套睡衣放在这里,不过她离婚前就不常来,离了婚,还特意关照了连欢,留下的那些东西就扔了,她也懒得再收拾。
他还留着,是什么意思?
阮之刷了牙,走到客厅,餐桌上放着几屉食物,看包装是她喜欢的那家早茶店的。
傅长川手里拿了外套,正准备出门。
“你这就走了?”阮之坐下来问了一句。
他斯斯文文地站着:“我应该没有义务陪前妻用早餐吧?”
“……再见。”阮之咬了口虾饺,忽然又记起了什么,“车子还给你没问题,我的包你帮我拿出来了么?”
傅长川半条腿已经跨在门外,闻言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又意味深长地说:“阮之,你的记性看来没那么差。”然后就走了。
他那些阴阳怪气的话阮之向来是懒得去琢磨的。
阮之顺手把手机开,和往常一样,无数的信息涌进来,她还没来得及看,电话又响了。
“阮小姐,下半年公司的分红收益到账了。财务部已经划到了你名下,你注意查看一下。”
所谓的分红,是离婚时傅长川转让给阮之的他公司的一些股份。
傅长川白手起家创立RY,之后坚持不上市,牢牢把控着公司的经营权,所以这些股权远比上市公司的股份值钱,RY效益一直不错,每年收益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筷子顿了顿,阮之下意识地问:“有多少?”
连欢报的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阮之听了心花怒放,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下午就能去公司财务那边认购股权了,还能多出一些,顺便去把慈善晚宴上那个冤大头首饰买了。她心底乐开了花,残存了一点理智问:“今年分红怎么这么快就到账了?”
连欢十分耐心地解释:“今年结算的时间比往年早了两个月。因为公司在做审计,顺便就结了。”
挂了电话,连欢唇角还带了丝笑,还没收起来,就被老板看到了。
“怎么?”老板淡声问。
老板心情很不错,连欢也就没那么拘谨,笑眯眯地说:“我觉得有时候阮小姐挺单纯的。”
多单纯啊,那笔钱分明就是老板知道了她手头紧,专门划过去的。可他不想明说,随口编的理由那么拙劣,根本也没走心。
——可阮之就是会相信。
傅长川昨晚折腾着伺候阮之,自己睡下已经大半夜了,原本今早的航班又特意改签到这个点,还略有些困倦。可此刻琢磨着连欢的话,他倒是精神了,伸手松了松领口:“你的意思是,我比较有心机?”
连欢心里想的是老板你岂止是有心机……根本就是腹黑好么,嘴上却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老板你只是,做很多事,但是不想让阮小姐知道而已。”
车子已经下了机场高速,连欢习惯性的转过头:“傅先生,你的护照。”
傅长川随手拿起公文包,翻了翻,又放下了,叹气说:“回去一趟吧。”
连欢有点惊讶,印象里老板做事从来都十分稳妥,忘带护照文件这种事,更不是他的风格。不过遇到了阮之,倒是什么都不稀奇。
她什么都没说,吩咐司机掉头,也不用傅长川吩咐,低头察看了一阵行程安排,又打了两个电话确认,最后说:“傅先生,现在过去飞机又得改签,到那边也赶不上会了。我看您今天有些疲倦,索性明天再走吧?”
傅长川素来信任她的安排,半放松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阮之把桌上的点心一气吃完了,摸摸肚子,才惊觉这分量有些多。转念一想,反正也是喝多了,也不在乎多喝杯加糖的拿铁,索性走进厨房,找出那台看上去许久没用的咖啡机,添上了咖啡豆和鲜奶。机器是德国进口的,完成一杯拿铁需要一分半钟,伴随着低沉的机器声响,阮之撑着手臂望向窗外,忽然听到客厅里手机响了。
她走过去,看了看是蒋欣然,也就按了免提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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