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
他答应得很爽快:“好。”
傅长川一贯低调,即便出现在红毯上也没有打算停留。可是经过媒体区的时候,阮之停了下来。傅长川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十分配合地停下来脚步。
媒体蜂拥而上,快门声音此起彼伏,闪光灯瞬间亮成了一片。问什么的都有,傅长川只回答了一句话:“是陪我太太来的。”然后站在了阮之身后,再也没有开口。记者的长枪短炮又对准了阮之,她回答了些旗下艺人的问题,笑眯眯地挽着傅长川离开。
红毯到宴会厅还有一截长廊,阮之微微侧头靠在傅长川的肩上,琢磨着说什么话打破沉默。事先她并没有和傅长川说过会在红地毯上停留,按照他往常的个性,上杂志接专访都极为谨慎,工作人员都会再三和媒体确认细节,她有些没底,或许他现在就已经心里不爽了。
她刚刚靠过去,傅长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笑了一声:“怎么了?”
她只好讷讷地说:“我只是想抢一点风头。”刚才走在前边的是日月传媒的何颖,结果她一停下脚步,记者蜂拥而至,瞬间冷落了何颖。
她在想什么小心思,傅长川心知肚明,也没生气,只说:“虽然有点幼稚,不过……你高兴就好了。”
翌日,傅长川陪着太太参加DL慈善晚宴的新闻就上了头条,搞得蒋欣然还抱怨说:“经纪人和自己的艺人抢头条,这叫什么世道。”也因了这一层关系,DL的主编很承阮之的情。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阮之还记得那个头条上的照片,傅长川看着自己的眼神,被称赞说“充满了爱意”,可现在,婚都离了——她有些嘲讽地想,这才是秀恩爱,死得快。
傅长川看着阮之发来的微信,开口问:“你希望我去?”
阮之回身看了一眼,眼神略有些闪烁,点了点头。
傅长川笑了笑,拍拍她脑袋说:“知道了。”
她听他这么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狡黠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醒来,竟然已经天亮了。
傅长川不在,优优睡在单人床上,正轻轻打着呼噜。阮之试着咽了口口水,还是痛,但是比起昨天手术后,已经好多了。她也不想吵醒优优,自己拿了枕头坐起来,用平板电脑打开邮箱查看这个月的工作总结。这个季度原定的工作指标,提前了一个月,差不多已经完成了。接下去工作的重点是公司的一个大项目,同事们正在积极地准备,因为还在论证阶段,各项信息都十分保密,她这里需要配合几个艺人的档期,这势必需要协调各家剧组,说起来不难,真正做起来却很头痛。阮之心里盘算了下,打开随身带的便签本,简单写了几条工作重点,再抬头一看,护士已经进来查房了。
优优也就醒了,给阮之倒了杯温盐水,打着哈欠问:“之姐你好点了吗?”
阮之喝了,顺手把便签撕下来,试着开口说话:“这几天我不在公司,这几件事你帮我传达过去。”
已经能稍稍发出声音了,就是十分嘶哑,优优听懂了:“好的,我会布置下去。”过了一会儿,又说,“傅先生很晚才走的,我进来的时候你都睡得很熟了,他还坐着呢……”
阮之瞪她一眼:“我有问你他的事吗?”
“……”优优无视她的白眼,鼓起勇气继续说,“他说这两天不在容城,就不过来了。不过会在DL慈善晚宴前回来。”
阮之古怪地笑了笑。
“那需要重新安排吗?”优优迟疑着问,“如果你和傅先生一起出席,那要提早通知DL那边。”
阮之摇头:“还是按照原计划,别告诉傅长川。”
优优不知道昨天阮之和傅长川说了些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妥,有些战战兢兢地问:“可是这样不好收场啊。”
阮之扬了扬下巴:“他把我送进派出所的时候觉得不妥么?”
休息了四天之后,虽然还不能大声说话,但阮之已经开始正常上班。为了把前四天落下的工作补回来,她连周末都在加班。伤口已经痊愈了,人也瘦了点,这天她刚从机场送了人回来,到公司正是午休时间,同事们有去楼下餐厅吃饭的,也有几个叫了外卖,三三两两的吃饭聊天。
阮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径直走到几个人面前,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肩膀。
沈垚和助理、同事叫了一锅香辣蟹,吃得正高兴,冷不防一回头看见谢之,吓了一跳,连忙打招呼:“之姐。”
阮之居高临下看着四个人,俯下身,拿了个勺子,拨弄了下那层厚油,面无表情地说:“你跟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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