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整,古宅放置的大钟叮当作响,钟声绵长悠远,回荡在整座古宅之中。
地下室门口,扎着马尾的女人一身漆皮黑衣,腰上别着奇怪图腾的徽章。她带着黑手套,手指在门上来回摸几次,细长的两条眉纠在一起,最后恼火的闷声给了门一拳。
衣兜里嗡嗡震动,唐衍青不敢在门前久留,立即调转方向跑出地下室。
漆黑夜,云袅娜,藏在树后的月华等了她很久,直到看见小门露出来的脑袋,立即冲她挥挥手。
青青!
等到唐衍青来到跟前,月华上下打量一圈,我就知道你是无功而返。
那老东西不知道藏在哪儿了,方家我找了一大圈,连个屁都没有!唐衍青紧皱着眉,从衣兜捻了根烟叼在嘴里,熟清熟路点燃,烟雾围绕了她的脸。
那是张白白嫩嫩的鹅蛋脸,精致细腻的像从鸡蛋壳里剥出来的,细长两道上挑的眉给这张脸增添不少戾气,眉下两只眼被烟熏得有些微红,却依旧闪亮迫人;左眼角下一颗泪痣长的恰到好处,平平的将那突起的戾气减弱了不少,整张脸再协调不过。
只是现在这张脸的表情有些骇人。
那么高级的宝贝要是让你轻易就找到,还叫秘宝吗?月华闻不惯烟味,下意识后退两步环抱肩膀的看着她,你还打算在这里玩多久?
玩?唐衍青歪头挑眉的跟月华对视,还得再玩上一阵子,A城那边的货再催催,尽快到手,周四我再没看到进账,你就拿命换吧。
我这命可不值钱。
唐衍青闻言,上下瞧瞧她,痞里痞气一笑,怎么也是个女的,卖有需要的富豪还可以考虑考虑。
似乎早就习惯她这么不正经的样子,月华只笑不语,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忽然一束光往她们藏身的地方照过来,紧随过来的是保镖的叫喊:什么人!
你干什么了?唐衍青甩手把烟丢地上踩灭,扯过月华就蹲在地上。
我什么都没干,就在这儿等你了。月华也没料到会引了保镖过来,往唐衍青身前挪了挪,压低声音问道:大不了干他们一票,秘宝以后找机会来拿不就得了?
唐衍青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你当我是强盗?
不是吗?
眼瞧着光束越来越近,唐衍青没工夫跟她拌嘴,在她后背推了一把,快走!
几乎在月华滚走的同时,几束强烈的光照射在唐衍青身上,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方家大厅。
管家端着水从厨房过来,想往前走一步觉得不妥,在原处站着也发觉有错,单手顶着托盘进一步退一步,像是演杂技。
唐衍青整个人几乎嵌在沙发里,时不时瞧瞧对面坐着的人,那张脸上哪还有什么戾气,尽是委屈的小神情。
对方手握着拐棍,在地上有节奏上下敲击着,他面无表情,一张脸过分的苍白,带着病态,眉不似寻常男人那么浓密斜飞入鬓,反而生的偏清秀平直,配上漆黑不见底的瞳孔,像是古时候画在画中的柔弱书生。
对视了一阵子,唐衍青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可能一晚上都得跟他这么对坐着。
我就是想在院子里逛逛,没别的意思。话出口唐衍青自己都不信,在心里泄愤似的骂了月华几句,她挂上讨好的笑脸,眉头一动一动的,像个招财猫。
你觉得我信吗?方行舟盯住她的眼眸,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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