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如今,安然却委屈的想哭,为什么,自己的这座坟墓里,只有她孤身一人。
华灯初上,都市的夜晚有微风吹拂过境。
豪华的别墅内,玫瑰的芳香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女人画着精致的淡妆,眸子颤了颤,不自觉落到了墙上的时钟。
凌晨一点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望着餐桌上已经彻底凉下来的法式西餐,微微出神。
今天,是他们结婚第六个年头的纪念日。
他向来会迟些回来,可他没说,他不回来。
六年了,这一天,他似乎从来都不会记得,就像是他仿佛也从未想过,名唤安然的这个女人,是要与他携手一生的妻子。
安然麻木的起身,吩咐刘嫂将凉透的餐点倒掉,然后淡淡看着四下佣人一丝不苟的执行,如同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异样。
她脸色灰败,却依旧笑了笑,心里升腾起近乎卑微的希望。
没关系的,起码她还能以少夫人的名义住在这里,起码,她还是他的妻子
转身,脚步印在名贵的檀木楼梯上,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这种场景他们不知已经历了多少次。
只是谁都没有看见,女人不经意回眸时,已然泛红的眼眶。
A市超级豪门萧家,又拥有商界半面天的称谓,掌控着A市所有地下经济命脉。
六年前,萧御这个名字简直就是贵族圈里顶尖黄金单身汉的代名词,多少名媛为之疯狂。
而她,就是世人眼中的幸运儿,安氏集团千金追了萧御三年,终于将他拉下神坛,破碎了无数女人的美梦。
这也令她从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跃成为A市所有名流眼中最光鲜亮丽的萧家夫人
萧御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轻易迷惑住女人的存在,经年流转,却也没见他把谁放在心上,安然二字,对他来讲,到底也只是个名字,一个需要时放在身边,不需要便摒弃的花瓶罢了。
她明白,都明白的
麻麻,你怎么不陪蛮蛮睡觉了,是不是不喜欢蛮蛮了。
就在她要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小手用力揉搓眼睛,似乎还未清醒。
安然顿了顿,目光在落到小小的身影时本能一紧,随即绽放出一抹笑腼。
蛮蛮怎么出来了,不是去睡觉了吗?
刚才醒了没看见麻麻,蛮蛮有点儿怕
男孩清澈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安然倏的竟生出些许狼狈之意,仿佛在这种注视下无所遁形。
纤细的五指揉了揉男孩的头,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妈妈没不要蛮蛮,太晚了,快乖乖去睡觉。
独特的凤眸天真明亮,三岁的年纪,跟萧御就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简直就是他儿时的翻版,只是眼神比起他来,太过干净了些。
恍惚中,她听到蛮蛮应了一句话,然后颇为失落的跑回自己房间。
双手空落落的,安然目光复杂的落到那扇已经紧闭的房门上,这是萧御的儿子,整个萧家未来的继承人,可,却不是她的孩子。
她还记得,医生诊断她不易受孕,她便四处求医问药,中药令人难以忍受的苦涩的在口中蔓延,心里却总想着,等怀了孕,等有了孩子,他或许就会把心收回来,你不要我,没关系,我要你就好。
所以当有一天,萧御手中抱着一个男婴进入萧家时,安然仿佛听见了心中似乎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原来,他允许了别的女人生下他的血脉,自己以为他是逢场作戏,却忘了,萧御的世界有很多人,她,不过沧海一粟。
那天,她头一次发疯似得打,发疯似得哭,所有名流千金的礼仪被远远的抛之脑后。
到头来只换得了一句淡淡的嘲讽:萧家需要继承人。
一句话,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这时候,她才清醒的明白,他们的婚姻,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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