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说着,慢慢将土填回坑中,盖过楚思辰的尸体。
入夜,姜九笙依旧跪在坟前,静静的看着。
温昼寻来的时候,姜九笙已经靠在碑上睡了过去。
他看着满身狼狈的女子,只觉得心中划过抹心疼。
九笙,我他的话刚出口便消了声,而后只是伸手将人横抱了起来,送回了内殿。
姜九笙似乎是累极了,任是温昼一路走着,也不见半分清醒的意思。
再次醒来的时候,姜九笙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幔,转头看着坐在桌案前的温昼,操着嘶哑的嗓子开口道:温昼,我是不是错了?
没有。
若是我不逞强,叫你直接将思辰带回来,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不是。
若是我在早一些过去,若是我时时刻刻待在思辰身边,他就不会被赵君尧带走,他就不会经受那些,他就不会死,是不是
九笙,你别胡思乱想,这些都是命。
那为何他的命如此苦?姜九笙喃声问道,我只想要他好好的活下去,那也是皇嫂想要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能满足我呢?
温昼闻言心中又是一酸,他拿去刚刚斟好的茶,走至床榻边,将茶递了过去,九笙,别胡思乱想,你没做错,错的只是命。
可我不信命!姜九笙厉声说道。
这是赵君尧欠我的,欠思辰的,我一定要他全部还回来!
你什么意思?温昼心中空了一拍,满是不安。
你不是问过我么?东都。
你当真要如此做?要知道,一旦暴露,你就是叛敌卖国的罪人!温昼劝说道。
那又如何?姜九笙慢慢坐起身,看着他到:我连命都不要了。还会在意名声么?更何况我叛的是什么国?我只是在报仇啊,为我的楚国,为我的家人,为我自己!
你真的想好了么?温昼再一次问道。
是,虽死不悔!姜九笙的话掷地有声,震的温昼哑口无言。
那日之后,姜九笙沉静如不存在一般。
华旸宫宫门紧闭,再未开过,赵君尧也没有来过。
而前朝的局势愈来愈紧张,东都侵略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
夏秋轮转。
夏凉的天也愈发的寒冷。
姜九笙身着藏棉的斗篷,站在庭间,仰头看着不再那么耀眼,反而是在云雾中沉寂的太阳,轻声道:东都那边如何了?
打到阳关了。温昼将手中的暖手炉塞在姜九笙手中,无奈道:你就不能好生照顾自己,天这么冷,穿的这般少。
阳关啊,距离都城只有五城了么?姜九笙呢喃着,而后抬手拂过身侧盛放的梅枝,轻声道,那就再加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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