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沈家别墅。
“沈寒州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人贩子!我从十八岁就跟着你,你却这样对我!玩弄我的感情,可怜了我的孩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爱上了你!”
“砰”一阵稀里哗啦的摔东西声,接着又是女人的哭骂声:“你不是人!混账都不如!你会遭天谴的!”
房门里女人骂声不止,房外佣人窃窃私语,一个新来的阿姨问:“那个房间的女人是谁啊?怎么一到这个点就发疯一样的骂先生?”
年纪大一点的老阿姨说:“是太太……”
新来的阿姨一脸怀疑:“太太?先生怎么会娶这样子的女人?”
老阿姨摇摇头惋惜道:“唉,太太原来不是这样的,挺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和先生感情也一直很好,前段时间太太生产,结果啊……那个孩子不见了!一直没找到!”
“啊?孩子不见了?”
“是啊,那之后太太就和先生闹离婚,先生一直没答应,后来太太就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医生说是得了抑郁症,可也奇怪,先生不在家的时候太太就安安静静的,看到先生快下班回家她就像发疯一样摔东西,我看啊,她是想逼先生离婚。”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他们都还年轻啊,孩子没了可以再怀呀,也不一定非要离婚啊。”
“豪门人家的事情,谁知道呢?”
“听太太骂那些,是不是先生外面有人了?”
老阿姨立马否认她的话:“不会的,没认识太太之前,先生身边也没个女人,有了太太之后就把心思都放在太太身上了,我看着先生长大的,先生绝不是沾花惹草的人。”
“先生您回来了!”
两人嚼舌根之际,楼下传来异口同声的问候声,两人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认真的打扫。
众人目光下的男人,只需一眼就能感知他与身俱来的王者气息,特属成熟男人的稳重,近看之下,男人面容俊逸,一表非凡,一身裁剪合身的手工西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个男人就是女人口中**不如的沈寒州。
径直上楼,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女人的去处,因为隔着一道门,骂声和摔砸东西的声音愈演愈烈。
“沈寒州你这个**的白眼狼!”
打扫楼梯的阿姨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低声问候:“先生……”
沈寒州皱着的眉头从未散开,挥挥手示意他们都离开,老阿姨就把楼里的佣人都带走了。
沈寒州打开门,骂声立马涌出,紧接着一个水晶摆台碎在他的脚边。
屋子里一片狼藉,他平时穿的衣服丢了一地,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屋子里的女人穿着白色简洁的连衣裙,看上去瘦弱却很清丽,黑色长发披在肩上,脚上连鞋子都没穿,背对着他一边摔东西一边骂。
沈寒州大步上前,把激动的女人拦腰抱起,女人精巧的面容呈现出恐慌,手里的细口花瓶顺手就砸了过去。
瓶子碎了,血拉成线顺着男人的面容流下。
沈寒州面不改色把女人抱着,女人微怔之后奋力挣扎下来,脚踩到玻璃渣子,眉头一皱,杏眸看着他继续大骂:“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
沈寒州不理会她的控诉,转身拿来她的鞋子,不带情绪的两个字:“穿上。”
女人一脚把鞋子踢开:“不用你管!”接着转身从床头拿出纸笔,气势汹汹的拍在男人胸膛:“把字签了!我要离开!”
沈寒州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把纸笔接过来丢到一旁的床上,看着她流血的脚掌,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先去把血止了。”
女人甩开他的手,固执的去把纸笔拿回来:“签了!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苏白!”沈寒州连名带姓低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清冷得男音里明显的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隐忍。
对视几秒,女人仿若去意已决,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使劲抵在自己嫩白的脖子上,指着床上的纸笔对着沈寒州吼道:“签。”
沈寒州不回答,黑着脸朝她走过去。
女人后退几步把玻璃片使劲戳向自己,白皙的脖子立马渗出血来:“签不签?”
沈寒州眉头紧皱,停住了脚步,双目被她颈脖上鲜红的血液刺痛,为了离婚离开他,她竟以死相逼?
失去孩子他也难过,她却在这样的时间里一次次向他提出离婚,曾经那么爱自己的女人,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医生说她的抑郁症表现越来越严重了,离开他她会比较快乐吗?离开他……她的病情就会有改善吗?
看着她一点一点用力,血液顺着脖子浸染了裙子……
沈寒州别开视线,转身拾起床上的纸笔,走到桌子旁,落下自己的名字……
一笔勾完,字迹潇洒,但这一笔里面的心疼和无奈,恐怕无人知晓。
女人丢下手里的玻璃片,拿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带着释然解脱又或者有一些不舍,装作潇洒的模样就这样转身离开。
独留一室狼藉,和满屋子属于他和她曾经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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