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
“啪啪啪……”刺耳的扇耳光的声音。
“你偷了汉子,是不是?招不招?是不是?”一个老婆子骂道。
“啊,啊……”一位三十好几的妇人发生凄凉的惨叫声,“我没有,我没有。”
“求求你,不要再打我娘了,不要再打了。”
年约十三岁,面容姣好的小女孩她在旁边苦苦地哀求着。
她就是上官府上的四小姐上官宝儿,今天也不知道倒什么霉,早上的时候,她正房间里向娘学刺绣,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府上的两个婆子硬生生就把娘带走了,还不容得她们辨解。
上官宝儿担心妈妈会出什么事情,她也来不及通知她们的贴身丫环小翠一声,她就跟了过来了,多数都是那个大太太惹得事,除了她,还会有谁能如此大胆来把姨太太带走呢?
如果不是有大太太的指示,谁也不敢动一根上官宝儿的娘的寒毛。
因为她娘就是当年夕阳城里最有名的才女司徒雅,不仅容貌倾国倾城,性情温柔贤淑,最让她闻名于夕阳城的不是这些,而是司徒雅和上官浩泽的一段才子佳人的姻缘让城里的老百姓视为一桩美谈。
司徒雅很能得到上官浩泽老爷的宠爱,只要老爷呆在家里,他一定是来到司徒雅这里过夜的。听司徒雅弹弹琴,谈古论今,小日子过得好不快乐。
这种神仙般的夫唱妇随的生活,当然会**到大太太季离花的妒忌了。只要老爷一不在家,她就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折磨司徒雅。心胸狭窄的她,总之是有的是办法,她的理由总是又合情又合情,大多数都是针对司徒雅的生活作风问题。
哪怕司徒雅在大街上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了一句话,她都会小题大做,目标就是让司徒雅名声臭起来,其实这些都是空穴来风,老爷有时听信了季离花的馋言,也会派人去调查,这些都是大太太捕风捉影的事情。
司徒雅她行得正站得稳,从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也不想向老爷诉苦,她相信自己的光明磊落一定会得到正义的拥护的。
大太太怎么打骂她,她都忍着,她不想和大太太这样的小女人一般见识。她的宽容大度则变成了大太太眼中的软弱可欺。所以一有机会,季离花就会找司徒雅的麻烦,生性软弱的司徒雅,为此受尽了不少的苦。
有时候上官宝儿很想把她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她的爹,但是总是被娘拦下了,说小孩子不要在大人面前乱说话,说这种事情她会有办法去处理的。
上官宝儿她太清楚娘的处理办法了,就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最讨厌就是娘说的那些什么天理自在人心之类的大道理,但是她小小的年纪也没有办法和大太太抗衡,因为有这样的娘的影响,上官宝儿也是比较软弱,很多事情她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做,小翠几乎成为她壮胆的人。
有时候丫环小翠比她的胆子还要大,虽然说小翠只比宝儿大两岁。
现在,娘又被大太太陷害了,她想去找爹,一打听,爹出远门了,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大太太果然精明,很好地利用了这样的机会,又来折磨娘,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宝儿放心不下娘,所以一路跟来了,季离花敢对娘动手,但是她就是不敢对宝儿动手,因为她是四小姐。老爷特别宠爱她,大太太就是给她再多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上官府的四小姐动粗呀!除非她不想再当这个大太太了,对付姨太太,她倒是有充足的理由。
那两个老婆子也不敢对宝儿怎么样,反正她们也是例行公事的,大太太让她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出了事也有大太太在顶着,所以她们才肆无忌惮来带走姨太太司徒雅的。
换成平时,她只有躲司徒雅的份了,毕竟她是老爷心头上的人,她们也怕司徒雅一不小心告状的,她们还想在上官府这里混饭吃的。
宝儿一路跟着跑来,亲眼目睹她的妈妈被家里的两个下人欺负,一个拉扯着妈妈的头发,一个往脸上扇耳光。
可怜的娘呀!为什么要受到这一种折磨呢?难道只是因为她是爹的姨太太吗?她的心里疼极了,后悔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好娘。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有力量保护娘,但是她也很害怕大妈,一看到她那凶狠的目光,她就会起鸡毛疙瘩。
每次见到她,宝儿都会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躲开,这让季离花高兴坏了,她也知道这个四小姐是不敢向老爷告状的,所以她办起事来,没有这个顾忌,只要不动到宝儿小姐就可以了。
宝儿看到自己的娘受尽了折磨,她只能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去为娘挡一下,哪怕是挡一个耳光,娘就会少挨一下痛。
上官宝儿她爬了过去,想用身体护住娘。但是司徒雅她不允许,一个劲儿地喊道:“宝儿,你走开,这里不是你呆的地儿。你听见了没有。”
“娘,娘,你还好吧?你就让宝儿替你受这些苦吧!娘。”宝儿一边哭,一边想用她的身体去挡那些婆子扇来的耳光。
“死丫头,滚开!不然,我对你也不客气了。滚开啦!”
“刘婆子,你不要心软,继续打,这**嘴硬,要狠狠地打,打到她承认为止,不然我们也不会交差。”
拉扯着娘头发的那个婆子正是上官府上的管事婆子李婆子。她看到宝儿想来护她的娘,她腾出了一只手,一下子就把宝儿推到了一边去,她可不想打错人,打了宝儿,那还了得?
大太太一直都跟她们说,大太太管姨太太,她是有足够的理由,但是如果打到府上的小姐,她就是有再充足的理由也是错的,老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李婆子和刘婆子当然是谨记这些规矩了,这是大太太吩咐下来的事情,在上官府就等于是太后的懿旨了,她们能不遵守吗?
“啊,娘……”宝儿被李婆子推到一边去,不由惨叫了一声。
宝儿她从小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呢?李婆子轻轻的一推,宝儿也像是被人踹飞,然后重重地撞击到墙角,顿时没有任何声息,血如水注一样喷了一地。
“宝儿,宝儿,你怎么样了?求求你,不要打我的孩子,鸣鸣,我招了还不成吗?宝儿,宝儿,你应娘一声,好不好?”司徒雅她担心宝儿会出什么事情,她想快点去看一看她可怜的孩子,不管这两个婆子说她犯了什么错,她都认了。
那个季离花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有什么事会比宝儿更重要呢?这些年她一直在忍受着季离花的折磨,如果不是为了宝儿,想死的心,她都有了。为了宝儿有完整的母爱,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她都能承受下来。
她也从来不向老爷吭一声,因为她知道老爷最烦就是这些烦琐的家事了,他在外奔波劳累,回到家就是想好好休息,上官老爷是做大买卖的,他的银庄已经开了三家了,生意越做越大,有好几次他想把司徒雅带出来,帮他打理生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季离花反对得特别厉害。
上官浩泽也只好作罢了,他知道季离花心里不平衡,他又没有从司徒雅那里听到任何关于她们两个的不和,他也放心在外面打拼了。
如果他知道司徒雅在家是受到这样的折磨的话,他一定会后悔死了。因为司徒雅是他最为钟爱的女人,她饱读诗书,文思泉涌,和上官浩泽是最为投缘的。他们的恩爱让上官府的女人们恨得牙痒痒的,视司徒雅母女为死对头。平时对司徒雅是冷嘲热讽,巴不得她倒霉呢?看到大太太这般虐待她,她们只会偷都会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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