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后面的路边,有棵老槐树。
印象中,它一直扎根在那片土地上,枝叶繁茂,不停地生长,具体的年岁已经无从得知。树冠顶上飘浮着棉花似的云,还有澄澈的蔚蓝色天空。
上次放假回家,站在窗户口往外望,看见儿时认识的一个哥哥牵着他小女儿的手,从槐树旁经过,一个拐弯后,消失不见了。
我站了半天,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我和那个哥哥已经十几年未见,当初他父母离异,听说是跟随母亲去了四川。
他是小时候的英雄人物,会带着左邻右舍的小孩儿一起疯闹,还有一个独门绝技,能够双手着地倒立起来,绕着门前的大坪走一圈,耍杂技一样,在小孩子中间拥有超高人气。如今他已经在异乡落地生根,娶妻生子。
我们每个人,好像突然之间,就这样长大了。
在写《此去共浮生》的时候,我总是不断地回忆自己的高中生活是怎样的,好像时间倒流,有些事情在脑海里再经历一遍——酷爱收集各种空笔芯的同桌、分班前那个傍晚的晚霞、数学老师的模样,还有经常满教室传阅的学霸的试卷……
这些,我竟然全都还记得。
我想写那样一段无可替代和难以忘怀的旧时光和一个不寻常的、高贵又卑微的少年。所以,这才有了顾屿。
顾屿特殊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生活充满变数。写正文的时候,我最喜欢描述的场景,就是他一个人生活的片段。他过早地领会到人生不可名状的悲苦。因为舆论压力,因为不想拖累母亲而辗转到沥淮,一个人转学、独自打扫和整理院子,熟悉周围的环境,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给自己吃,然后上学读书……
他好像呈现出了一种近乎完美的生活状态,但其实不是。
在新学校,他实则是被排斥的存在。
他不修边幅,沉默寡言到极点,不仅从不和同学说话,而且连老师的问话也置之不理。他不在乎、不辩解,任由流言肆意。
顾屿始终以一种局外人的心态,活在这个世界上,更像是生活的旁观者。
直到米沉出现,猝不及防,拉他入局。
有生之年,遇见一个人,一生都被改变,所以顾屿对米沉会有那样深的执念。
文里面有句电影台词:“倘若他还在世,老了、瞎了、瘸了、聋了,成了废人一个,你还会爱他一如往昔吗?”
有人答:“会。”
少年时的爱恋,像一坛埋在心底的酒,有的人醉过便忘了,也有人一醉不醒,顾屿是后者,好在他等到了米沉,一起共度余生。
愿你也有倾心相待的人,无论挚爱或是好友。愿他们陪你跋涉过青春,如今还在你身边。
最后聊聊我们几个,搬进新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嗯,掰着手指也算不清究竟有多少天了。
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我们住在五楼,隔音效果一般,特别是有时候开着窗户,第二天一大早就能听见楼底下老人相互打招呼的声音,还有小孩儿玩闹的声音。尤其是琳达的房间,正对着小区那条热闹的马路。
我和伞哥完稿后的那几天,琳达还在敲字陷入垂死挣扎中,我们俩一度计划着要站到楼下,对着她的窗户大喊一声:“出来玩呀!”然后看她抓狂的样子。
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只可惜干扰不到姜辜同学,下次再邀请她来501睡觉好了。
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互相伤害呀,就看下次谁先把新坑填完。那我们就,下一个坑里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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