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寒风刺骨。
手里的伞几乎都快要握不住,冰凉的雨珠钻入秦晚的脖子里,冻得她浑身发抖。
“滴,滴滴——”
尖锐的汽笛声响起,秦晚满含期望地转身。
顾不得伞掉在地上,张开双臂挡在尊贵的玛莎拉蒂前。
“少爷,少夫人……”
“开过去!”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司机抖了抖,看着车前瘦弱的女人,咬牙狠心踩下油门。
秦晚躲闪不及跌进水里。
伸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不顾身上湿透了正往下流水的衣裤,颤抖着爬起来,追了进去。
……
别墅客厅内。
秦晚满眼乞怜地看着这个手眼通天的男人,“莫少渊,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求你放过爸爸他们……”
男人停脚,讥诮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秦晚呼吸都颤抖了,双手握成拳头,一滴滚烫的眼泪掉进地毯里,没了踪影。
“从前没有做过的事情,现在做还有什么必要?”嘲讽的声音顿了顿,转而带着一丝兴味,“不过秦大小姐若是摇尾乞怜,尽情取悦我,那么倒是可以考虑的。”
秦晚努力仰头想要看清他的模样,视线有些模糊。但他眼底的讽刺与寒意,无不在宣告他没有开玩笑。
“要在这里吗?去房间里应该会更尽兴才是?”咽了口唾沫,她试探着。
“是你在求我啊秦晚。”莫少渊讥诮地勾唇,俯身挑起她的下巴,“还是说在你的眼里,秦家那些人比不上你的面子?”
手一挥,秦晚顺势倒地,他眼里的寒意更深,“那么,你可以走了。”
莫少渊转身,作势准备离开。
秦晚“腾”地一下翻身,爬着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我……就在这里!”
莫少渊顿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扭头看着她,眸底墨色翻涌。
身体狠狠一颤,爬到他身前,跪直了身体,双手抖得宛如筛子。
秦晚根本来不及反应,湿透的衣裤就已化成残片,腰间的大手仿佛要将她捏碎。
周围的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声离开,主人家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观摩的。
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秦晚就此晕厥。
手指嵌进地毯里,用力抓紧,“莫,莫少渊,求你,放过秦家好……好不好……”
莫少渊沉默不言,双眼发狠。
不知过了多久,才抽身而退,表情再一次化为冷漠,抬脚步伐优雅地往楼梯走去。
“你分心了,我不满意!”
秦晚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的那句话响在耳边,却如冰锥刺入心脏!
他竟然……
她努力跪坐在地上,含泪嘶吼出最后的筹码,“我的存在不是一直让你困扰?莫少渊,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同意和你离婚,从此消失!”
莫少渊将雪白的浴巾扔到她身上,“我从来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违背底线?”
抬手轻轻一拍,两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推门出来,将怔愣中的秦晚拖到门外。
“咔——”
身后的大门合上,秦晚猛地回神。
转身爬过去,用力拍打着厚重的大门,“莫少渊!你不能!我父亲他们是冤枉的!你不能这么做!”
“你恨我为什么要扯上整个秦家!”
“莫少渊!我错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许久,门外的动静终于消停。
雪亮的闪电划破云层,雨更大了。
拉开门,莫少渊看着顺势倒在脚下的人。
蹲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俯身将她抱起来。
“去开车!”
身后的人快速往车库去。
半小时后。
秦晚身上已换好了新的睡衣,莫少渊捏着她的嘴,强行喂下退烧药。
就那么坐在床边,目光清冷地看着她。
“莫少渊……”
一声呢喃仿若炸弹般,“轰”地一声在他脑子里炸响。
即将抚上秦晚脸颊的手指猛地一缩,几不可微地一颤,缓缓收了回来。
哼,连睡着都改不了这做作的手段吗?
莫少渊起身,压下心口无由来的悸动,抬脚离去。
阴沉了一周的天终于放晴,秦晚的面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但她顾不得那么多。
拉开门,看着门口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我要见莫少渊!”
男人目不斜视,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少爷公务繁忙,怎么会有空见你!”
脚下一乱,秦晚猛地后退几步,随后粲然一笑,脸色更苍白了。
看着她抖得如同筛子般的身影,男人眸光微闪,眼底有淡淡的不忍,终究他还是开口,“少爷特意嘱咐,少夫人不妨看看今天中午的新闻。”
身体猛地一颤,下一秒拔脚跑进客厅,打开电视。
“……经证实,秦世成私挪公款数亿元,经最高法院审判,判处无期徒刑,剥夺其公民权利,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秦世成涉嫌重婚罪……”
“秦少腾涉嫌强奸罪,视其犯罪情节严重,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她的爸爸一生清贵高洁,秦家上百年的家底,万贯家财傍身,怎么会为了那点私利,罔顾国法?!
她哥哥洁癖严重,更和嫂子感情深厚,又怎么会沾染强奸的罪名?!
秦晚猛地将遥控器摔到屏幕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她的嘶吼。
她的父亲,她的兄长……秦家凡是和她有着嫡亲关系的人均无一幸免!
翻身,疯了似的拨出电话。
“莫少渊!你怎么能!他们都是冤枉的?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们的为人吗?!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做!”
“法网恢恢。”平静的声调透过听筒传进秦晚的耳膜,冷得她浑身发抖。
电话挂断前,最后一句话在秦晚脑子里久久回荡。
“你忘了我说一不二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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