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裕在三年前为了救我伤了重要部位。
以至于后来同房后,我都要喝下从京圈佛子那里求来的助孕药,以便于能成功怀孕。
直到我在他小青梅的朋友圈刷到一条视频。
在我面前弱鸡无力的男人,和他的小青梅展现出龙精虎猛的一面。
提到我的名字江淮裕却轻蔑一笑,柔声哄她。
「要不是你不愿意生孩子,我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懒得碰。」
那晚我主动褪去衣衫让京圈佛子破了戒。
「他的恩情我还完了,一周后结婚,你来当我的新郎吧。」
1
男人听见我的话。
眼里惊诧一闪而过。
沉声道:“好。”
我心神一动,本以为男人不会同意。
他上山戒欲,清修已有三年。
今晚的大胆,是我用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也做好了会被他拒绝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
男人看我呆愣的模样,从他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声音如山涧溪水般好听。
“一周后,我会来娶你。”
得到男人的承诺。
我放下心来,穿好衣服下山。
刚进门,一只鞋子飞过来,正在砸在我腿上。
我抬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江淮裕。
此刻,他横眉竖起,一开口就是质问。
“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
“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夜不归宿,李沁纯,你有没有把我们的婚礼当回事?”
闻言,我不慌不忙的换好鞋子,回答他:“去了爸妈那一趟。”
“回你爸妈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我等了你一整晚,就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
我看着他扣错的纽扣,耳后明显的痕迹。
真是难为他了。
和白月光醉生梦死还能抽时间想起我来。
见我径直回屋没有理他,江淮裕从沙发上站起,一把拉住我的手。
却正好看见我脖颈处的一点痕迹。
他脸色一变,手指开始用力。
“你昨晚究竟去哪了?脖子上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瞒着我鬼混去了!”
2
说着,他伸手来解我的衣服。
我后退几步,甩开他的手。
他却不依不饶,强硬的按住我的身体把我逼到墙角,一只腿固定住我不让我乱跑。
随后,他伸出手,想再次想扯掉我的衣服。
“还有助孕药,你今天吃药没有。”
他撩起我的裙子,铺天盖地的屈辱袭面而来。
我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趁他吃痛,一把推开他。
红着眼告诉他:“江淮裕,身体是我自己的,吃不吃药我自己有权利决定,还轮不到你管!”
见我第一次反驳他。
江淮裕错愕之余,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李沁纯,你是不是后悔了!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不想给我生孩子了。”
“你别忘了,我当初是因为救你才会受伤,这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他拿手指着我,一双眼里是不容置喙的态度。
“我告诉你,这是你欠我的,这孩子,你必须生!”
“江家不能没有继承人。”
说着,他丢给我一盒药。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不介意把婚礼延后。”
说完,他甩门而出。
我看着手上的药,想到每次喝药后的痛不欲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炙烤,被放在盐水里浸泡。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深呼一口气,我毫不犹豫把药丢进垃圾桶里。
3
我准备收拾衣服回家。
却在衣柜里看见熟悉的滑雪服。
我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年,我和一群朋友在雪场滑雪。
因为我是新手,技术十分生疏,连站在滑雪板上都很困难。
就在我摔倒了很多次终于能歪歪扭扭的滑行一段路时,我高兴的手舞足蹈。
却忘记了我不会刹车。
滑雪场坡度大,如果不会刹车会很容易冲进前面围栏的坑里。
而此刻,我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捂住脸,大喊。
“完了,完了,完了……”
下一秒,我却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倒地在雪地里滚了两圈。
是江淮裕救了我。
我没事,可他却因为救人心切,没找好角度,笨重坚硬的滑雪板正好打中他那里。
他疼的在地上打滚。
送去医院后,医生说他受的伤很严重,如果恢复的不好,很有可能影响生育能力。
我很愧疚,不知道怎么报答他。
他却说:“做我女朋友吧,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出于愧疚答应了。
后来,他对我也的确很好,事事顾着我的感受。
他把他受伤那天定为【幸运日】。
他说:“我救下了我未来老婆,难道还不够幸运吗。”
再后来,我们谈婚论嫁。
他爸妈却找上我。
“我儿子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不论如何,你必须想办法,怀上一个儿子让我家有后。”
那时,江淮裕会站在我面前维护我:“是我没有能力,生不生孩子是我说了算。”
那天,他们大吵一架。
晚上,是我找到江淮裕,告诉他:“我听说灵恩寺有一种可以助孕的药,我去求来,说不定可以帮我们。”
第一晚,塞药的痛苦让我疼的浑身颤抖,满头大汗,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嘴唇都咬破了血。
江淮裕抱住我:“沁沁,有没有孩子我都不在意,你别塞药了,我看着心疼。”
我摇头,拒绝了他:“我想为你生一个孩子。”
再之后,每一次我疼的死去活来时。
江淮裕就让我咬他的手腕:“沁沁,我陪你一起疼。”
我以为他爱惨了我。
可直到昨天,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4
昨天,我和江淮裕正在婚纱店试衣服。
婚纱是一年以前他找人专门从国外给我定制的,今天试穿的时候,我却发现衣服尺寸偏小,后面的拉链拉上后,我喘不上气。
我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件衣服是不是做小了?”
工作人员也很疑惑:“不应该啊,尺寸都是按照当初江先生给的尺码定做的。”
说着,她从平板里调出我的数据。
我一看,和当初我测量的数据完全不一样。
我想问江淮裕这是什么情况,却发现VIP室他根本就不在。
我打电话过去,对方一直未接听。
我以为他公司有事在忙,编辑信息告诉他,婚纱尺码弄错了,随手点开朋友圈。
入眼第一条的却是江淮裕萧小青梅池琳的朋友圈。
是一则视频。
鬼使神差的,我点开了它。
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透过手机率先传了出来。
我下意识想关闭,下一秒,却听见了池琳的声音。
“阿裕,你今天不是陪你未婚妻试婚纱吗?你跑过来见我,她会不会生气呀?”
江淮裕的声音响起:
“谁让你是个小妖精,你一勾手,我不就得赶紧来。”
池琳娇嗔一声:“哎呀,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嘛,不过你也真是,都一个小时了还缠着人家,腰都酸了呢。”
心脏漏跳了一拍,手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自从江淮裕三年前为了救我伤到后,和我从来没有过这样。
每次他都会向我道歉。
我只会心疼他,说我不在意。
可原来,他的力不从心只是针对我,他所谓的受伤也是假的。
“不过你未婚妻那条婚纱真的好漂亮,我好羡慕啊。”
江淮裕宠溺开口:“那件婚纱本来就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谁让你不想结婚,要不然,那条裙子还轮不到她穿。”
“再说了,要不是你身体不好不愿意生孩子,我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懒得碰,更别说结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切都有了答案。
朋友圈很快被删掉。
池琳给我发来一条挑衅的话。
“李沁纯,你都看见了吧,你只能用我剩下的二手货!”
那一刻,巨大的羞辱和愤怒冲昏了我。
鬼使神差地,也许是出于报复,也许是出于其他。
昨夜,我主动上山找到京圈佛子季徵。
向他提出了结婚。
5
我和季徵并不算陌生。
当时江淮裕为了救我受伤住院,我曾徒步去灵恩寺给他求了平安福。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季徵。
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虽然穿着僧袍戴着佛珠,但头发却是俗人模样。
出于好奇,我多嘴问了几句。
这才发现,我们俩的爱好及其相识。
我们一见如故。
在求药期间,我们会下棋,会谈论古今。
很多次,季徵都向我表达隐晦的爱意。
他说:“救命之恩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我感觉的出来,你过得并不开心。”
也会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的更早,或者说,应该可以认识的更久。”
他平静无波的眼里涟漪起一圈圈爱意。
我是成年人,看得出来。
所以我告诉他:“我准备和他结婚了。”
那次,是他第一次下棋输给了我。
我看出来他节奏混乱,步伐无章。
刚想说什么。
他却站起身:“就到这吧。”
我知道,他说的不止棋局,还有我和他。
从那之后,他好长一段时间不见我。
后来再次找他求药时,他递给我,却没有再说多的话。
我知道他在疏远我,在和我避嫌。
这次上山找他,我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想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
可没想到……
我摩挲着手上的佛珠,情不自禁红了脸。不再多想,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后,回了爸妈家。
一进家门,
我就向爸妈宣布:
“一周后的婚礼,我要换个新郎。”
6
爸妈愣住,但很快接受了。
换新郎这么大的事,他们在乎的从来不是脸面,不是换掉新郎后亲戚的盘问,他们只希望我开心。
“只是,新郎是谁?”
我抿了抿唇,半响才开口:
“季氏集团长子,季徵。”
爸爸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拍着胸脯又问了一遍:“你说新郎是谁?”
妈妈也侧目看着我:“就是那个放弃继承人身份,跑去寺庙清修的季徵?”
“沁沁,你该不是被骗了吧?”
我知道他们为何会是这个反应。
只因为三年前,季徵在把季氏集团成功上市后,跻身商圈新贵,成为外人眼中的香饽饽。
霎时,多家公司送出女儿,想要联姻强强结合,当红女星更是夜半敲门,投怀送抱。
更不论其她想要灰姑娘变身成为白天鹅的。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会是谁俘获季大公子的心。
就连媒体都在捕风捉影,撰写出一篇【季徵多久失身】的报道。
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季徵不仅没有失身,更是在年底召开记者发布会。
亲口宣布他放弃继承人身份,决定进寺庙清修。
大家都认为他是被女人叨扰的烦了,从此断欲修心。
我递给他们手腕上的佛珠。
“这是他给我的。”
爸妈见状,比刚才得知新郎是季徵还要震惊。
因为这串佛珠是季徵去世奶奶的遗物。
他从不离身,如今,却是给了我。
爸爸刚刚还怀疑不已的神色立马兴奋起来,颤抖着手打去一个电话。
“对,我要换新郎名字,季徵,就是季家长子季徵。”
“他是我女婿。”
爸爸开始通知各家更改名字。
妈妈看着我,询问了一句:“江淮裕呢?他知道吗?”
我垂眼。
“他会知道的。”
就在我结婚那天。
毕竟,是他先欺瞒我的。
7
第二日。
江淮裕给我打来电话,开口语气不善。
“又回你爸妈家了?李沁纯,你闹脾气也有个限度。我对你哪里不好了,平时对你事事有应必求,眼看要结婚了,你老回你爸妈那,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欺负你?”
我想起他背着我做的那些肮脏的事,冷笑一声:
“江淮裕,你是不是一直以来,只把我当你生孩子的工具?”
察觉到我情绪不对,江淮裕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昨天的行为是过激了点。你要理解,我也是担心则乱。你一晚上不回家,我太担心了才会这样。你消消气,今晚上我去接你,带你吃饭,好好道歉好不好?”
也许是觉得他当初救我不假,两人也实打实在一起这么久,有些话还是要讲清楚。
我答应了。
“好,那你六点来接我吧。”
可我等到八点,也不见江淮裕的身影。
电话同样的打不通。
我再次打开朋友圈。
果不其然又看见池琳发的。
【我说我有一张情侣餐券,你立马包下整个餐厅,你的爱真的很拿得出手。】
配图一张江淮裕蹲下身体,一脸虔诚帮她清理高跟鞋面上酱汁的图片。
我自嘲一笑。
我早该想到的。
既然如此,体面什么的我也该像他一样,毫无顾忌的丢掉才是。
我删掉江淮裕的号码,把他拉黑,专心准备五天后的结婚。
8
来到婚庆公司。
我找到这次负责我婚礼的主理人。
告诉她新郎的名字弄错了。
不仅如此,我还要补拍一套婚纱照。
对于我这种VIP客户,他们心里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照做了。
告诉我。
“如果补拍的话,可能要尽快了,距离婚礼只有一周不到了。”
我联系到季徵。
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他慵懒清冽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只是他的声音就让我面红耳赤,喉咙一紧。
仿佛那晚他在我耳边说:“很疼吗?”
我咳嗽两声,甩开那些旖旎的想法。
开口道:“可能要拍婚纱照,要在婚礼上用。”
“一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季徵很准时,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贴身过来帮我扣好安全带,我的呼吸都放低了。
说实话,我和季徵的交流不过是一开始找他求药助孕,再后来的深入交流也仅有一晚。
现在两人这样,我还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特别是他身上的檀香气味,沁入鼻腔,又想到了那晚。
打住,不能再想了。
我偏过头,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季徵开口:“拍婚纱照。”
我一开始的打算是在国内随便拍一套婚礼上能用就行。
可我看着满眼的白雪,我此刻正站在阿尔卑斯山脉下,惊愕的合不拢嘴。
“你怎么会知道?”
能与爱人同淋雪,他日也算共白头。
我一直都很想和江淮裕拍一组雪景婚纱照,想着白雪落在肩头,我能和他共赴余生。
可一开始答应好好的江淮裕却在临近拍照当天,取消了机票。
他说:“公司有急事,婚纱照在哪拍不是拍,沁沁,听话,以后再带你去看雪好不好?”
我心里虽有失落,但还是答应他了。
可后来,我才从池琳的朋友圈得知,所谓的急事,只是他的小青梅感冒了,他要忙着照顾她。
所以,我和他的每张婚纱照他都心不在焉,明明看向我的目光离却没有丝毫爱意。
我问过他,他的解释是:“我不习惯拍照。”
可真的是这样吗?
明明池琳发的二十八条朋友圈里张张不离他,张张他爱着她。
9
“我问过伯父伯母,他们说你出生在冬天,很喜欢下雪,但南方湿润,常年不见雪。”
“每一年,你都会去北方玩两天。”
没想到,他居然还事先调查过我的喜好。
我有些动容。
拍照时,摄影师指挥我俩的动作。
“新娘再靠近一点,表情不要那么僵硬,新郎搂着新娘,对,两人亲一下......”
我有些尴尬,虽然是我引诱的他,可归根结底,我和他算是陌生人。
做亲密的举动我还真不好意思。
可男人不一样,他的动作无比自然,像是和我谈了好久的恋爱。
终于,婚纱照拍完,我冷的瑟瑟发抖。
季徵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带我去酒店。
“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看着他坐在沙发上,娴熟的打开放在一旁的杂志。
洗完澡后,我揪着胸口前的浴袍,怯生生的问他洗澡吗。
季徵看了我一眼,抬步往浴室走去。
等他的过程中,我吹干头发,换好衣服,想着时间不早了,等会可以一起吃个饭。
手机上却蹦出来个陌生电话。
接通。
对面传来江淮裕的声音。
“沁沁,你怎么回事?怎么把我拉黑了?”
“因为我昨天没有去接你,你是不是生气了?真的很对不起,我昨天临时有事,手机又丢了,这才没能及时联系你。”
“这不,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芒果蛋糕,就在你家外面,你快出来,今天说好要去见我爸妈的。”
我没做声。
江淮裕急了。
“沁沁,别闹脾气了,乖,听话,你生我气怎样都好,但说好的今天见我爸妈,别因为你的小性子让我爸妈对你不满。”
“你知道的,我妈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你。”
“婚礼那天要是我妈生气了,不让你进门,难为你,你又要委屈。”
说来可笑,江淮裕的妈妈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是我才会让她的儿子受伤,我为了弥补,了解了他们每一个的喜好,尽力讨好他们一家人。
就差求着他们接纳我了。
可第一次见面,他们做了我会过敏的海鲜大餐。
第二次,说我小门小户配不上江淮裕。
第三次,他们把我送的礼物丢进垃圾桶......
每一次都会维护我的江淮裕,却在池琳出现后,也忘记了我对芒果过敏。
此刻,我的心像是被利刃割成了千万片浸泡在盐水里。
我努力平复情绪,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江淮裕,婚礼那天你不用来了。”
“我的新郎,另有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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