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江东鸿不依不饶地质问佬鸨到深夜,也没抓到那偷看的小贼,他这一夜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一大早,又被自己的下人叫醒。
“少爷,少爷!”
“少爷,不好了,你快醒醒吧!”江东鸿的贴身仆人焦急地敲着厢房的门。
江东鸿气急败坏地从床榻上坐起,“回相府着什么急?没事别叫老子!”
“少爷,方才相府的消息,说云阳公主要召见您呢,老爷找不见你都急了,您再睡可就要出大事了!”
江东鸿一下子清醒,下地拉开门。
“蠢货,你怎么不早说?”
“奴才……”小厮哭丧着脸,一脸的委屈。
江东鸿满脸怒火,连忙套上了自己的衣服,简单整理就火急火燎地前往公主府。
当江东鸿赶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接近晌午。
“东鸿参见公主。”江东鸿喘着粗气道。
“听闻你一大早就不在府中。”云阳不悦地看着江东鸿。
江东鸿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对策,淡定答道,“最近相府中事务繁忙,我帮着我爹走访民间体察民情,这才耽搁了时辰,公主恕罪。”
云阳冷笑一声,“走访民间,体察民情?”
江东鸿抿抿唇,没出声。
云阳将玉佩狠狠地掷在他脚下,“江大少爷好一个体察民情!”
一见地上自己昨夜被盗的玉佩,江东鸿面色慌乱起来,当即跪在了地上,谁不知道云阳平日最是疼爱平乐郡主,又怎会放纵她的夫君在外面拈花惹草?
“公主明察,这块玉佩昨日无故丢失,微臣找了好久都未能捉拿那贼人。”
“本宫还未说什么。”
云阳面色很是难看,挥挥手道,“不过你也不必说了,你这浑身的脂粉味,足以说明一切。”
江东鸿一怔,抬起袖子也闻了闻自己,入鼻一股十分浓烈的艳俗香气。
“这……”
云阳公主见他难堪说不出话,终于平息了怒火。
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道,“即便平乐嫁入江府,成为了你的人,她也依旧是个郡主,地位不容小视。”
江东鸿战战兢兢跪倒地上,连忙认错,“东鸿知错,请公主恕罪。”
“不管看在谁的面子上,你也要待她好些。”
“东鸿定当好生反省!”
云阳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挥手道,“你走吧,记得回府前将这身衣裳换下去。”
江东鸿行了大礼,灰溜溜地退下了。
“出来吧。”云阳公主唤道。
江轻尘从里屋走出来,朝着云阳福了福身子。
“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云阳面露疑色。
江轻尘敛下眸子,毫不隐瞒道,“这些年来,我大哥江东鸿一直作风不正,作为妹妹,我最清楚不过。”
“轻尘人微言轻,自然不能劝阻大哥什么。但我也实在不忍心看到平乐郡主受人轻视,轻尘希望家庭和睦,这样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走投无路,才想到公主您。还请公主恕罪。”
云阳打量了她半晌,了然道,“无妨。本宫知晓你心中所想。”
江轻尘背脊一僵,抿唇看着云阳的神色,不敢贸然出声。
看她不安的模样,云阳反倒失笑,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本宫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轻尘谢过公主。”江轻尘行礼。
云阳知道她这么多年来的经历,也有些心疼这个女子。况且江东鸿本就是个败类,早就该有人来治他。
二人又寒暄几句后,江轻尘告辞,从后门离开公主府。
刚出了大门。
一抬眸,正对上靳长涯幽深的双眸,江轻尘捏了捏手,心想怎么又遇见了?
他们在街上偶遇这频率未免太高了些。
“没想到三小姐与云阳公主相识?”靳长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后的公主府。
“并不熟识。”
江轻尘淡笑回避。
“哦……”靳长涯拖着意味深长的尾音,“我急着上一次,你也是从姑姑这里拿了赦免令?”
知道他在套自己的话,江轻尘偏不上钩,淡笑道。
“太子殿下记性很好。”
“太子殿下应该也是来找云阳公主的吧?既然如此,轻尘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看着这个难缠狡猾的三小姐的背影,靳长涯半晌都没回过神。
真是有趣。
相府。
江东鸿一回府,就直奔欧阳绣的院子告云阳的状。
“娘,云阳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我昨天在揽月楼遗失的玉佩,骂了我好一通!”
江东鸿坐在欧阳绣院子里,满脸忧愁道,“云阳公主会不会就此视我为敌,从此处处针对我?”
“娘,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江东鸿十分焦急地道。
欧阳绣不紧不慢地剥开一个橘子,“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欧阳家的势力举足轻重,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有娘在,就没人敢碰你。”
话虽这么说,江东鸿仍旧愁眉不展。
“你怎么这么没用,去个青楼,玉佩也能被人偷。”江瑶歌坐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他怎么不偷别人的,偏偏偷你的?”
“那人明显早就躲在我的屋子里有备而来,找了半宿都没能找出来,我能怎么办?”江东鸿怒瞪着江瑶歌道。
江瑶歌拿起一块点心来。
“谁叫你没有遮掩好的能力,还偏偏喜欢出入那种地方,这下被公主发现了,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江瑶歌,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江东鸿看着江瑶歌,气得不行,“我过得不好,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是吗?”
“你三天两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诚惶诚恐、一个劲儿地往娘院子里跑,你就说说,娘为你多操心?”
江瑶歌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江东鸿一噎,目光看向欧阳绣,后者连忙出来打了圆场。
“瑶歌,眼下你哥这么着急,你就别说风凉话给他添堵了。”
欧阳绣这话明显偏向着江东鸿,江瑶歌一听更不乐意了,“什么叫给他添堵?我们整日跟在他身后帮他擦屁股,我们就不堵了?”
欧阳绣沉了脸,“你就少说几句吧。”
“你就知道偏心大哥!”
看着母子二人,江瑶歌一跺脚,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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