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二十三点多,A市精品商业街早已没了灯光。
程安染从自己的婚纱工作室走出来,抬起手去摸钥匙才想到自己的车已经被卖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她现在一贫如洗,还外债加身。
男友背叛,她一夕之间成了小三。
拜狗男女所赐,程安染这个名字被挂到网上,遭受着无休止的网络暴力。
事业也因为那对狗男女受到重创,婚纱店被抹黑成诅咒婚纱店,定婚纱的客人纷纷退款。
她压了一批高定,光是各种材料费就够她头大的,店铺还被闹事者打砸,毁坏了不少东西。
乱七八糟一算,财产全部赔上,她还欠了五百万的债。
现在原料供应商催着她付欠着的材料费,房东也追着她要房租,她已经吃了一个月的便宜泡面了,生活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名誉受损,债台高筑,她还能重新来过吗?
要是能想办法赚点钱就好了程安染边走边疲惫的喃喃自语。
尖细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沉重的声音,程安染的影子被昏暗的路灯拉长,浑浑噩噩的从两栋楼的巷子穿过,抄近道去地铁站。
刚穿过巷子,路口一辆豪车车门猛的打开,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伸出来拉住了程安染,下一秒她就被拖进了车里。
昏暗的车内,只有一个男人低沉的喘息声。
救命唔唔不等程安染尖叫,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掌捂住,任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车内空间很大,男人力气更大,禁锢的她无法挣脱,程安染吓得心脏狂跳。
男人捂住她嘴巴的指尖,传来高级的木香。
午夜十二点、没有监控的小巷、豪车、身上有精致香味的男人,程安染慌了。
这不会就是专门虐杀女人的那种有钱变态,斯文败类吧?
无数个恐怖的念头几乎将程安染淹没。
怎么是个女人。男人突的开口,声音低沉又沙哑,嫌恶的松了手。
程安染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嫌弃,怔了一下,又急忙闭上了眼:我的确是女人,有胸的。规矩我懂,不能看你脸!我现在闭上眼睛了,你放我走吧。
算了,女人就女人吧。男人很勉强的说,似乎在隐忍什么痛苦,声音极度压抑,麻绳一下子塞在了手中:我给你一百万,把我绑起来。
程安染蹙眉,以为自己幻听了。
给自己一百万,绑他?
天上掉下个金馅饼吗?新类型诈骗陷阱?
程安染不相信对方,试图逃跑。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身后的车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一开!
纹丝不动,明显被反锁了!
男人极其敏锐,察觉了她的意图,不耐的一掌壁咚在她身侧,声音冷凝:老实点。
程安染被吓得一哆嗦,对上了男人深邃冷漠的双眸。
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一双眸好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下一刻,男人又满是嫌弃与厌恶的回身靠在座位上,甩手扔了张支票。
拿了钱快点开始!
车内光线有点昏暗,隐约能看到男人五官的线条高贵完美,身上穿着者精致的西装,气度不凡,不似普通人。
程安染低头看着面前的支票,看清楚上面有着龙飞凤舞的签名和一百万的数额,倒吸一口凉气。
巨款!
要命还是要钱,这是一个问题!
三秒后,程安染向金钱势力低头,一不做二不休闷声开绑。
对于现在这个贫穷的她来说,没钱等于没命。况且眼前这位男士性别男,爱好也是男,自己相对来说很安全。
她一凑近男人,刹那间一股香味飘散而来,程安染迷离了一秒,下意识的想这男人味道真好闻。男人却是俊眉一皱:好臭!你离我远一点!
程安染:我不靠近你怎么绑你。
男人死死攥着拳头,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动作快点,别磨蹭。
程安染无语。
催催催,你阎罗王附体催命啊。
咔哒、咔哒、咔哒
附近钟楼的钟表声不断响着,不知敲了几下后,整点报时的音乐响起。
程安染下意识的叹气:午夜十二点了,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了,又得打车。
男人的身体却在欢乐的音乐声中,像断电一般,笔直地栽倒在真皮车座上。
程安染吓了一跳,试着推了他一下:先生?
男人毫无反应。
程安染:
别是死了吧!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先生你别吓我!
程安染急了,伸手探鼻息。
月光洒下来,歪在车上的男人西装敞开,酒红色的衬衣最上方扣子被扯开了两颗,露出白皙的锁骨,黑发凌乱的铺在额头与耳边,上面沾着还沾着濡湿的汗水。
画面莫名的一股凌乱禁忌的感觉,程安染她指尖探在男人鼻子咫尺距离时手猛的被抓住。
程安染浑身一颤,下一秒位置颠倒,男人反扑上来一下子将她压倒,程安染纤细的手腕被他的大手紧攥在手里,疼的她微微蹙眉。
幽黑的眸色眸子透着危险的光,男人男人勾唇一笑,鼻尖几乎与她的鼻尖碰触在一起。
就是你吗?
极亲密的距离,程安染彻底看清楚了男人的容貌。
极尽邪魅的容颜精致深邃,飞扬的桃花眸里仿若有星河一般深邃迷人,高挺的鼻梁,艳红的唇此时微微翘着,漫不经心、勾人慑魄。
男人定神看她容貌,也微微闪神,似乎是没料到她长得如此惊艳。
程安染长得极美,一双漂亮水润的眸子顾盼生姿,眼下一颗泪痣勾人慑魄,朱唇小巧性感,是一张漂亮妖娆的脸,被他握着的手腕纤细柔软,月光一照透着盈白。被他压着的身体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裙,前凸后翘,从上到下都足够完美。
男人桃花眸飞扬,唇角微勾起一抹激荡人心的惑人笑意:真美。
程安染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要挣扎。
你做什么!放开我!
男人扫到她手里握着的绳子,意味深长地笑:喜欢捆绑?真巧,这方面我也挺擅长的。
程安染懵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凑近了她闻了一笑,答非所问的轻笑:也很香。
程安染吓的几乎窒息:不香!你刚才还说我臭!一百万我不要了,还你,你放我走!
渣男!说香的是你,说臭的也是你!
男人眼神微微一暗:收了我的钱,人就是我的了。现在反悔?晚了。
程安染气结!
她实在觉得自己这一百万,和这男人口中的一百万,有完全两种不同的含义!
这是什么新型拐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十分钟后,程安染被绑在后座上,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将音乐声调大。
程安染咬牙,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怒意: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唐亦堔。男人悠然道:至于去哪儿,你家也行我家也行,只要床够大就行。
程安染沉默几秒,大声喊了起来:救命!救命!有人绑架!
唐亦堔从后视镜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眉目勾魂:省省力气,这车是私人订制,隔音效果非常好。
程安染被气的呼吸急促,却毫无办法。
唐亦堔心情显然很好,修长的指尖在方向盘上随着车载音乐一下一下敲着,唇角飞扬。
很快,程安染被带到了一处高层小区,车子直接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停好车,唐亦堔一个公主抱轻松将程安染抱了起来,刚走出地下停车场,程安染就大叫:救命!绑架了!救命!
唐亦堔桃花眸子弯了弯,好笑的看着她:还是留着力气去床上用吧。这一整栋楼都是我的,没有人会来救你。
程安染气成了一条咸鱼,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男人用自己的实力告诉她:是,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像她这种咸鱼,只有躺平任蹂躏的份儿。
电梯一直到了顶楼,才叮的一声打开。
唐亦堔抱着程安染,轻车熟路地开了门,屋内巨大的落地窗映射着外面灯火辉煌的A市。
唐亦堔没有开灯,程安染在黑暗里被放在了床上,她身子紧绷的不行。
唐亦堔感觉到怀中人的不自然,低头看她,双眸幽深:你很怕?
程安染嗑上水眸,冷脸认命道:一百万的交易我接了,你别杀我灭口。
唐亦堔轻笑,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点魅惑:我看起来像杀人犯吗?
程安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像。
大半夜在马路上公然绑架,你像不像自己不知道吗?
唐亦堔的手掌温柔的覆在她发丝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会是你一夜的温柔情人,会给你最好的体验。今晚的事,只有你知我知,放轻松一点。
男人声音低沉,如恶魔轻语,迷惑人心,掌心的温度却很灼热,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威士忌浓烈的味道流入口中,五脏六腑接着开始烧了起来。
程安染酒量差,男人故意渡酒给她放松,来回几次后,人迷糊了,身子也软了。
她想到自己最近的糟心事。
一连串的背叛、栽赃,网上的谩骂、侮辱
自己那个人渣前男友和自己那个绿茶妹妹能搞在一起,自己为什么不能一夜风流?
程安染想着,借着酒意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醉眼迷离:别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要为所欲为的是我!
下一秒唐亦堔反而被她按倒了。
一直到凌晨四点,程安染浑身疲惫,又从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四周还黑着,程安染却浑身都是冷汗。
梦里,养母又给她跪下了。
养母哭着说自己不是她亲生女儿,说她是为了叫自己的女儿过上好日子,才干了狸猫换太子的缺德事,她才是真正的陆家的女儿。
那是她一切压抑噩梦的开始。
急忙摇头甩掉那些让她不眠的噩梦,程安染一动只觉得腰酸背痛,再一侧目,罪魁祸首正睡的岁月静好。
程安染盯着枕边安睡的男人,犹豫了三秒,放弃了去厨房拿刀的冲动。
她悄然起身下床,找到男人的裤子,翻出手机和证件确定名字没有错,悄悄的搜索了一下。
总觉得唐亦堔这个名字很熟悉。
很快,百科页面从手机上跳出来。
程安染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怪不得熟悉。
唐亦堔A市最厉害,涉猎行业最广的唐氏集团的总裁唐亦堔!
这男人怎么会这里!
今天整个A市大街小巷都在疯狂传播他结婚的事。
这个男人该是今天结婚,今晚该与新娘子入洞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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