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寒夜。
“啊!”
凄厉女声划破静夜。
“夫人,再加把劲,小世子就快出来了。”
卢晚晚双手筋脉凸起,紧抓身下床单,冷汗涔涔,咬紧了口中绢布,用尽浑身力气。
及至天明,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她才结束了这一场磨难。
“孩子,我的孩子。”虚弱无比的卢晚晚眼睁睁的看着产婆将孩子抱走。
“夫人,皇上还派人等着呢。”产婆抱着的孩子的背影很是果决,“您放心,小世子进了宫,皇上不会亏待他。而且,如此,皇上才会对王爷放心。”
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要被送进宫当质子……
可为了他,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卢晚晚眼眶的泪珠滑落脸颊,无力的阖上眼。
“夫人,夫人……”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屋外锣鼓喧天,卢晚晚恍恍惚惚的望向窗外。
“阿暖,外头怎么了?怎么这般吵闹?”
阿暖眼底泛起不忿,咬咬牙不语。
心觉不对,卢晚晚皱眉,推门循着声源走去。
阿暖赶忙拦上,“夫人,别去。”
“到底怎么了?”卢晚晚眉心突突直跳,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王爷,王爷在娶昭旻郡主。”
卢晚晚的心一窒。
她原以为他只是和她一样,不忍幼儿被送入宫中,才一直不肯来看她。
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
不同于别院的冷清肃然,前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拜天地!”
一对璧人一身红妆躬身一拜。
“慢着!”卢晚晚高喝一声。众人自觉为她让道,让她走到任初面前。
遥记得,他当初许她终生。无奈任家功高盖主,一夜之间落了个灭门之祸。
她闯入火场,将奄奄一息的他救出。便就此晕厥,还因为落下病根。
后来,她醒来,他已经离开京城。
待他颠沛归来,八抬大轿将她迎入府邸。
她以为幸福可期,却是地狱般的折磨!
“你说过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卢晚晚的心在泣血。
任初薄凉的看了她一眼,“王妃之位,还是你的。你大可放心。”
“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这个而来。”卢晚晚不死心的抓住他的衣角。
“好。”任初冷漠的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卢晚晚善妒,家法伺候。”
什么?
在场众人一惊。
“管家,还愣着干什么?”任初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管家双手呈着长鞭上来。
“动手。”任初下令。
管家不忍闭眸,一鞭子抽在卢晚晚身上。
卢晚晚咬唇,一声不吭,手上仍贪恋的抓着任初的衣角。
没有管家的命令,管家不敢停下。
又一鞭落在了卢晚晚的膝上,她的腿登时一软,跪在地上。
一鞭又一鞭,卢晚晚止不住心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最爱的男人要如此对她?
直到卢晚晚遍体鳞伤趴在地上,再不能动弹,手还是半勾着任初的衣角。
“王爷,再打下去,夫人怕是撑不住……”管家忍不住求情。
任初漠然的扫开卢晚晚的手,烙金丝边黑靴在她葱白的手指上碾上一碾,转身继续和昭旻公主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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