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块肉,疼得我站都站不稳。
贺斐予说不想有孩子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便听他的从没让意外降临过。
可眼下,他却让他的小情儿怀了孕。
我知道,这不是意外,贺斐予不是个粗心的男人。
我抬手扶住门框,嘴角扯出一丝苍白的笑意望向许安:所以呢?
许安似是没料到我如此平静,她警惕狐疑地看着我,然后用手小心翼翼护着平坦的小腹,像是随时防备我会一拳伤害她腹中胎儿一般。
芷荞姐,我大学一毕业便跟了城哥,要是没了他我跟宝宝都会活不下去的求你跟他离婚,成全我们一家三口吧!许安突然开始低声抽泣,眼泪像开闸的水倾泻而落。
我愣愣看着她,顿时觉得荒谬无比。
他们是一家三口,那我算什么?
离婚这事你得跟贺斐予去说,他的事他做主。我实话实说。
当初死皮赖脸追我的人是贺斐予,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娶我的人也是贺斐予,到后来野花从中流连忘返的人还是贺斐予。
这段长达十年的感情,我一直都只是个顺从者。
离婚这事,我做不了主,也不想为了一个第三者去做这个主。
要是城哥放得下跟你的旧情,我至于来找你吗?许安被我噎得沉不住气,声调都抬高了几分,他跟你在一起十年新鲜劲儿早过了,剩下的无非是责任和不忍,你就别再缠着他好聚好散成吗?
我浑身彻凉,倚放在门框上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
直到女孩拂袖离去,我才恍惚浑噩地掩上门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凉地板上。
嘀嗒、嘀嗒鼻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连忙捏住鼻子微微仰头,视线刚好落在挂在墙壁的相框上。
那是我跟贺斐予五年前的婚纱照,两人相拥亲吻,满目深情。
我不敢多看,只需一眼心就像被尖刀绞碎一样,匆匆闭上了眼。
那个发誓要一生一世对我好的男人,正活生生一点一点用绝望将我吞噬。
贺斐予,我都活不久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留个好的念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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