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那天,陈念玉挺着孕肚破门而入,直直拽住了医生正要剪断的脐带。
老公柳永成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连一眼都不曾施舍给我。
唯独在我想要反击时,一巴掌把我从手术台扇到地上。
“行了,小念又发病了,你不能大度地忍忍。”
“再说能有多疼,你一个玩SM的骚货,还这么矫情!”
“贱种死了大不了再生一个,小念哭了我可要哄好久呢。”
我看着脐带在陈念玉手里就像跳绳一样甩来甩去。
孩子也因窒息脸色青紫。
我笑得像个疯子。
柳永成,我不欠你的了。
......
陈念玉在他身后高高抛着已经僵硬的孩子,嘴里不时地喊着:“真好玩,真好玩。”
咚的一声,孩子掉在地上。
我盯着他们,笑得越来越大声。
柳永成被我吓到,他上前一步护住陈念玉才扭头看我,“你发什么疯?吓到小念怎么办?”
一直被保镖拦住的医生忍不住皱眉开口,“柳总,夫人本来身体就虚,您这样我担心她...”
柳永成嗤笑一声,踢了踢蜷在地上的我,“不还没死吗?我每年给医院投这么多钱,白投了?”
医生扭头不忍再看我,叹了口气站了回去。
这场闹剧以陈念玉说她饿了结束。
看着他们相拥离开的身影,我才一点点爬向小鱼的位置,“小鱼,不怕,妈妈在,妈妈在。”
我颤抖着抱起她,却连一点劲都不敢用。
我怕她会疼。
哪怕…小鱼再也不会疼了。
医生从身后扶着我坐起来,顿了顿说,“夫人,节哀吧。”
我呆滞地摸着小鱼冰凉的小手,哽咽着开口。
“医生…孩子,帮我火化了吧,越快越好。”
“我…不能耽误她找更好的爸妈。”
再睁眼,我重新躺在了床上。
柳永成敲着电脑回头看我,递给我一碗药,“喝了吧,你昨天哭太久了。”
“还有昨天小念突然发病,我拦不住她。”
到底是拦不住,还是舍不得拦住。
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扁平的肚皮,沙哑着说,“小鱼没了…”
柳永成顿住,他久违地带着点愧疚,施舍地从电脑前分了两秒给我。
“嗯…就当还债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点的。”
我呢喃着还债这两个字,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妈妈就是因为看到我怀孕的检查单,心脏病发去世的。
所以,柳永成的意思是,一命抵一命吗?
沉默的时候柳永成接了通电话。
陈念玉娇气埋怨的声音传了出来,“阿成!我想你了!”
“五分钟见不到你,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柳永成的眼神瞬间温柔,连语气都腻得醉人,“知道啦,小公主。”
我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衣摆带翻了桌角的药也没有回头。
滚烫的药淋在手上,疼得人直想掉眼泪。
昨天我生产大出血,连给我签病危通知书的人都没有。
给柳永成打了三十个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对方已关机。
最后还是我自己用满是鲜血的手签的字。
我可以安慰是他太忙在开会。
可为什么陈念玉只用一句想你,就能让你放下一切。
我在柳永成出门的最后一步叫住他,心死地开口,“柳永成…我,不欠你的了。”
不管是你妈的命,还是我们的曾经。
我都不欠你了。
柳永成脚步顿住,他快步上前掐住我的脖子,“你什么意思?别想着离开我,江疏云!”
“我要你一辈子记住,我妈是被你害死的。”
“不管你死多少个贱种,我妈都回不来了!”
窒息感从脖子涌了上来,我却莫名想到了我的小鱼。
她昨天窒息的时候,也是这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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