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锐卿抬手,捏了捏自己左手腕上早已淡化的疤痕,眯起眼睛:“我想找一个,足够理智,并且不会爱上我的。”
“什么?!你不感觉你这要求很难?!”穆洪杰看着他那张俊美得天妒人怨的俊脸,瞠目结舌,“你喜欢再找一个给你戴绿帽子的?”
黎锐卿瞪他一眼,见他缩了缩脖子,略作沉思后回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与我相敬如宾的。”
穆洪杰不是很理解:“为什么?”
那么多爱他爱得寻死觅活的不选,非要去选一个冷心冷肺的尼姑子。
黎锐卿:“……因为你永远无法揣测,一个深陷爱情的女人,如果在一个男人那里得不到任何回应,最终会变得如何癫狂,和可怕。”
而他亲眼见识过。
因此格外心有余悸。
再加上,他的固有领地意识很强,不希望任何人介入自己的私有领地,更不希望自己的感情状态,有任何摇摆起伏的改变。
他知晓,拥有这种底线和各种毛病的自己,永远无法真正爱上任何人。
所以,在知晓耽于情爱女人的可怕性后,他必须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府宅后院的隐患杜绝于幼芽状态。
如果真的非要有这样一个人……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前方正驾驶着马车慢悠悠驶离的老陈头,脑海中原先还有些浅淡的想法,逐渐成型。
……
半月后,苏润允和苏润臧一大早便让苏满娘梳妆打扮,神神秘兮兮地将她带到城南一家饭馆二层包厢。
苏满娘今日穿着的是一件藕荷色穿花裙,梳着百合髻,斜簪着那枚两位弟弟赠送的红玛瑙流苏簪。因为心里有了猜想,因此,她一直表现得都比较平静。
在包厢中坐好,点完餐食,苏满娘看向两人。
苏润允轻咳一声:“大姐姐你聪慧,我们也不瞒你,一会儿我们有几位同窗会去对面茶馆二楼论诗,刚好就与咱们这边的包厢面对面,姐姐可隔着屏风或者窗户缝儿相看一番。”
苏满娘疑惑:“只要你们觉得好即可,其实我并无需相看。”
在这个时代,基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有人家会让小儿女提前见面。
苏润允和苏润臧却不这样想,“反正也不出格,姐姐你只需远远看上几眼,一会儿我与你说说他们各自的条件。”
苏满娘颔首,垂下眼睑摆弄了会儿桌前的茶盏,后抬眸展颜,明媚一笑:“让两位弟弟费心了。”
苏润允和苏润臧看着她这样笑,面上欢喜,心中却涌出一汩汩苦涩。
他们大姐姐这样好,也不知这些年因此此事心中都藏了多少苦楚,生出多少自卑。
明明他们自小就承诺过,不会让她承受这些委屈。
三人又笑谈了一会儿,苏润臧就出了包厢,前往对面茶社等待。
苏润允则在包厢中为苏满娘解说:“今天是二弟约了几位同窗在对面品茶论诗,这其中有两位。一个来自温淳府,距离辛图也并不算远,姓房,家有薄产,有寡母、兄弟三人。他大哥、二哥都是童生,他年龄最小,今年才考中的秀才。因为专注考试,所以一直没有定亲。家中也并无侍妾通房那些乱七八糟的,品性我与臧弟观察尚可。”
苏满娘听到这里,略微颔首:家有薄产,虽有寡母,却已考中秀才。
“学识如何?”
“学识上略有不足,但天资尚可。我和臧弟与他交流过,应是缺乏名师指导之故。若与咱家结亲,有父亲指导,未来也不一定会局限于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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