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笙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整个人就像来自地狱的阎王,双手如蛟龙出海般气势如虹,在空气中撕裂出一道刺耳的尖鸣。
啪!
他的双手死死扣住中年胖子肆虐的手臂。
你中年胖子只觉得自己的行动一滞,还不等做出任何反应。
咔嚓!
他的手臂被罗笙从身后硬生生折断,这个人呈一百八十度在半空中飞旋,最后落在罗笙的面前。
罗笙没有给他惨叫的机会,左手从右肩处猛然甩下。
中年胖子连一声惨叫都没等发出,人就被罗笙抽飞出去,身体直接拍在包厢的墙上,然后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迹,掉落在地上。
陆清梦紧闭着双眼,心惊胆战了好半天,那双魔爪好像并没有向自己伸来。
整个包厢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个男人披头散发地正站在那里,双眼直视着自己,沉默不语。
罗笙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扯下来,披在陆清梦的身上。
原本正正好好的上衣落在她的肩头,就像一个不长不短的裙子,十分恰当好处地掩盖了陆清梦身上花白的春光。
跟我走。
罗笙看都没有看那个已经不知死活的胖子一眼,抱起女儿,又一把拉着陆清梦走出包厢。
此时的会所走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有一堆的安保。
他们皆是双臂被震断,然后被一巴掌抽在脸上,整个人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头破血流的昏死过去。
陆清梦越看越是心惊肉跳,那恐慌的内心又充满了疑惑。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高大帅气,浑身肌肉坚实的男人到底是谁。
你是
她的问话还没等说出口,罗笙便已经转过头去,将自己那张脸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了陆清梦的眼前。
是我,清梦,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但那也难掩语气中的激动与歉意。
沉默,仿佛是这间走廊唯一的基调。
陆清梦沉默了,她终于把罗笙认了出来。
是这个男人,当年与她发生了关系后,突然不辞而别。
就是这个男人,说好了一定会来娶她,却让她苦等了六七年。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这一辈子所能经受的痛苦,六七年便已经尽数体验。
陆清梦大脑先是一片空白,随后便是一片混乱,直到最后就是轰鸣起来。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因为二人的沉默下降到了某个冰点。
这个女人,始终是罗笙六七年来的心结。
他曾经不止一次,朝思暮想着要回来娶她,但是那时,他在罗生门里只不过是形单影只的喽啰。
他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也只能是望而兴叹,自甘烦恼。
这个女孩虽然稀里糊涂和他有了一夜春宵,但却心地善良到,就那么放任自己离开。
从那之后,他认定了这个女人。
六年的日夜期盼,但当真正再看到她的时候。
罗笙想都没有想过,他的心里竟然仅存着三个字。
对不起
这话刚说出来,罗笙心中便是一突。
因为他很明显的看到陆清梦脸上的表情开始崩溃,整个人的情绪都堕入无尽的悲伤与难过之中。
眼泪,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仿佛决堤的江河,止都止不住。
她哭了,泪如雨,潸潸而下,是那么的痛彻心扉,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然后,陆清梦突然抬起手来,她想着给罗笙一巴掌。
可是抬起的手,在这一刻,却怎么也打不上去。
你知道吗,我的家人全都嫌弃我,排斥我,甚至连我的父母都视我为耻辱。
我失了清白,被未婚夫退婚,被家族赶出家门,被所有人讥讽嘲笑。
你知道我曾经有多想你回来陪陪谣谣,陪陪这个家
陆清梦干涩嘶哑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让人揪心。
此时的罗笙,面对妻子,他的心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剧烈地颤动了。
那是一种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害怕,无关生死,只决爱恨。
他不想陆清梦恨他,因为他也想回到这个家,但是他做不到。
罗生门是一个外海域神一般的杀手组织,对于叛逃的人,他们一律是斩草除根。
在他没有绝对的实力与地位之前,他咬着牙强忍着相思之苦,在海外拼命了六年之久。
幸运的是,如今他成了罗生门的门主,他回来了。
不幸的是,他的女人竟然对他恨之入骨。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你们,我
罗笙下意识想伸出手抱抱伤心欲绝的陆清梦,却被她推开了。
陆清梦扬起头来,双眼还带着泪花。
我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罗笙连忙摇了摇头,不会的!
清梦,对不起
罗笙不顾陆清梦的反抗,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这一刻的罗笙,只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融化了。
老天保佑,她还是他梦中那个善良的女孩,那个几乎完美的女孩。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配当一名父亲。
陆清梦终究还是没能挣脱罗笙的怀抱,梨花带雨着诉说着。
贾玉葵,那个蛇蝎般的女人,她剜走了谣谣的眼睛,对不起,我护不住她,我
陆清梦由于过于激动,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轰!
罗笙胸腔里面的那一股积压的怒火,彻底爆炸了。
贾玉葵,那个女人是谁,她好大的胆子!
她有几条命,居然敢打自己女儿眼睛的主意?!
想到此处,罗笙的眼神彻底的变了。
一直以来,罗笙杀人都是因为受到罗生门的禁制。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想要一个人的命!
他要找到这个贾玉葵,要将她碎尸万段!
罗笙从怀里摸索出手机。
无尽海域上已经沉寂已久的大殿传来王的呼唤。
所有人再次铿锵跪倒,仿佛忠诚的臣子,静静地等待着王的命令。
华夏,江东,贾玉葵,找到她,我来解决。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浩荡的大殿,没有人敢上前回话,直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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