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警局里的天才画像师,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儿子丢失后,我慌乱的跑去警局找老公。
却在半路上被他的白月光开车撞倒,当场就吐血不止。
我求白月光救我,她却置之不理,还笑着把儿子的尸体丢到我面前。
我情绪崩溃,发了疯似的给老公打去电话求救,却被接连挂断。
白月光嘲讽一笑,拨通了老公的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想我了吗?下了班过去陪你。」
他接下来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清,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我瘫倒在地,强撑着身体给老公发去短信:天才画像师,儿子的遗像就由你来画吧。
说完我就没了意识。直到有巡逻的警察路过这里,才被人送到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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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儿子的尸体痛不欲生,隔着警局的窗户却看到了神色淡然的沈逸豪。
怒火几乎是瞬间喷薄而出,我冲到沈逸豪面前打了他一巴掌。
「沈逸豪,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消息?」
沈逸豪被我打懵,愤怒的骂声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赶紧滚开,珍妮现在心情不好,我得赶紧去陪她。」
我绝望至极,但仍抱着一丝希望,「满满被刘珍妮害死了!」
沈逸豪却满脸的不耐烦,「妒妇,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不要总拿儿子的命来骗我!」
说罢,他就推开我径直走远。
这些话像一记重锤落在我的心口,我的情绪越发崩溃。
沈逸豪走后,我麻木地折返回病房。
儿子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小小的身体满是鲜血。
两只手也紧握成拳,不敢想象他生前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才会让指甲都陷进肉里。
我还没有爱够的宝贝,就这样毫无生机的躺在了这里。
医生说满满死前受过很多折磨,他的双手双脚几乎都被勒断,身上还有无数拳打脚踢的印记。
甚至还有人穿着高跟鞋踹他,也是这双高跟鞋造成了满满肝脏破裂,他才永远的离开了我。
他才五岁啊,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就要躺进冰冷的坟墓。
我情绪失控,跪在满满面前疯狂的扇着自己巴掌。
都怪我!
要不是我,满满也不会被极端的刘珍妮带走害死。
都怪我!
我为什么要嫁给沈逸豪,为什么要爱他。
我陷入崩溃中无法自拔。
病房门在此时被推开,医生走到我面前语带同情。
「姜女士,通知您爱人过来签署孩子的死亡通知书吧。」
死亡通知书?
我呆呆地看向医生,麻木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沈逸豪的电话,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最后大概是嫌我烦,他甚至关了机。
我自嘲一笑,对着医生开口,「孩子没有爸爸,我自己签就行了。」
结婚六年,他无数次将我们母子俩抛之脑后。
只要刘珍妮一句自己抑郁症难受,他就会不顾一切冲到她面前。
我以为满满可以让他回归到我们的家庭,却没想到害了满满一条命。
如今,我是真的累了。
我强忍着悲痛,颤抖着手签完死亡通知书后,拿起手机给沈逸豪发去消息。
「我们离婚吧。」
不是不心痛,是这段婚姻已经没有挽回的必要了。
没想到的是,这次我的消息刚刚发出,沈逸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他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我都说了有事你还要一直闹,你是马上就死了,急着找我给你收尸吗?」
「天天拿儿子当借口,还离婚,离就离,到时候儿子归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什么,你一天不找事儿就不舒服是吧?」
我想说这不是借口,刘珍妮的声音却抢先响起。
「逸豪哥哥,你好好和嫂子说话,要不然她又要误会我挑拨你们的关系,到时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沈逸豪立马大喊一声,「她敢!」然后用我从未听过的温声细语安抚她,「珍妮你已经足够懂事了,是那个女人仗着儿子跟我无理取闹,像个妒妇一样…」
我还要再说,沈逸豪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的所有事,对他来说全都无关痛痒。
自结婚以来他就仗着职业特殊,把家里所有的事情丢给我一个人。
我事事亲力而为,让他没有半点后顾之忧,可在沈逸豪眼里我却像个免费保姆。
苦涩弥漫了心口,我疼的身体都在颤抖。
当我想再找沈逸豪说清楚时,却发现他已经把我删除拉黑了。
他单方面切断了我能联系到他的所有方式。
满满被推进太平间后,警察来找我做笔录,我抓着他的手问他什么时候去抓刘珍妮。
却得知当时的路段没有监控,他们还需要再去找证据。
我大失所望,觉得就连老天爷都不站在我这边,被车撞到的身体也仿佛撑到了极点,我五脏六腑都在泛着疼。
警察把我安排进病房后才转身离开。
刘珍妮却突然打开了门,她身后还跟着不情不愿的沈逸豪。
刘珍妮笑笑说,「嫂子,我带着逸豪哥来看你了。」
我侧头看向沈逸豪,他不屑地撇撇嘴,「贱人就是矫情,连住院都要和珍妮比。」
刘珍妮娇羞地拍了他一下,脸上明晃晃的笑容像是对我的嘲笑。
想起她把儿子扔到我面前时的讽刺,和现在如出一辙,我气得胸腔都在震动。
恨不得在她身上撕下一块块肉。
我把身边的东西都朝她砸了过去,冲着刘珍妮大吼,「你个杀人凶手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报警!我要杀了你!」
因为动作太大,我咳出一口血。
沈逸豪却好似看不见,他只在乎他的珍妮受了委屈,冲上来要找我算账。
「姜与宁,你别给脸不要脸,一次次的拿儿子污蔑珍妮,你信不信我先把你抓进去!」
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又被刘珍妮拉了回去。
他们离开后,我卸下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床上。
明明刚刚沈逸豪和儿子只有一墙之隔,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一心忙着去哄他的刘珍妮。
我和儿子在他眼里,就这么的无足轻重。
我填好离婚协议书后,让护士帮忙拿去刘珍妮的病房。
她却告诉我刘珍妮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想给沈逸豪发消息,却发现我早就被他拉黑了。
我只能借护士的手机给他打去电话,电话那头却是刘珍妮的声音。
「逸豪哥正在洗澡,请问是谁呀?」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我忍住怒火,尽量平静地让她把地址告诉我,好让沈逸豪签离婚协议书。
刘珍妮却挂断电话,不久后给我发来好友请求。
我同意后,她直接甩过来一个视频。
我点开,视频里沈逸豪穿着不合身的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
刘珍妮问我,「嫂子,逸豪哥平时给你做什么饭呀?这么好吃,难怪你那么胖。」
结婚六年,沈逸豪每天回家都说累得要死,我看他辛苦,自然不会让他再干活。
见我不理她,刘珍妮又像报备行程一样,不停地给我发来消息。
端茶,倒水,摆盘,喂饭,洗碗,沈逸豪把刘珍妮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些我求之不得的东西,他都轻而易举的就给了刘珍妮。
可那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
我关掉视频,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到你家了,让沈逸豪赶紧签字。】
大概是刘珍妮把消息告诉了沈逸豪,那边接二连三地打来电话,我刚接通就是他劈头盖脸的责骂。
「姜与宁,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来烦我,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儿子,他性格内向,在学校里容易受欺负,你多开导开导他,也让老师多关照一下,别一天到晚的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关心儿子?儿子都死了,而他还在跟小三幽会!
他一个放着妻儿不管,没日没夜跟小三儿厮混在一起的人,还好意思让我多关心儿子。
我被他气得要死,正要骂回去时,却听见刘珍妮娇俏地声音传来。
「逸豪哥,你做的饭有点多了,我们两个人吃不完,要不要把嫂子和侄子叫来一起吃啊?」
沈逸豪余怒未消,说了句「她不配」,就挂断电话。
警察进来时,我的页面还停留在聊天界面。
他指着画面上的沈逸豪,骄傲地吹嘘,「嫂子,你也认识沈老师啊,他可是个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累了一天了还回去给老婆做饭。」
是啊,他可真是个好男人,结婚六年从来没关心过自己的家庭,就连我生孩子都只是抽空露了个面就离开,现在却有时间在小三那里尽职尽责了。
可真是个好男人啊!
他的同事还以为刘珍妮是他的老婆。
呵呵,结婚六年,沈逸豪把我和儿子瞒的严严实实,却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刘珍妮公之于众。
被爱的才会有恃无恐。
满满下葬的前一天,我给沈逸豪打电话让他来参加葬礼。
却发现他还是把我拉黑中,于是给刘珍妮发去消息,让她转告沈逸豪来参加。
说完就把手机关掉。
我要安安静静去陪满满最后一程。
可是直到第二天时间到时,沈逸豪都没有出现,我沉默着举办完满满的葬礼,就跑到事发地点到处找人问询证据。
而在这期间,沈逸豪也一直没有联系过我。
就好像我和儿子对他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一样。
倒是刘珍妮,她为了炫耀,故意不停地给我发他们在一起的恩爱视频。
沈逸豪为了让她散心,带着她去了草原,还和她共乘一骑,脸上带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也不知道等他看见满满的墓碑后,还能不能笑的这么开心。
几天后警察通知我找到证据了,让我去案发现场确认一下,说是因为路上没有监控,所以周围有不少住户都自主安了摄像头,经过他们的走访,终于找到了那天的录像。
我连日阴霾的心终于打进来一束亮光,在去那里的路上,却遇到了旅行结束回来的刘珍妮。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珍妮冲着我扬起的嘴角,在我一巴掌打下去时瞬间垮了下来。
「嫂子,你给自己多积点德吧,这么泼妇,小心孩子被你克死。」
说完,她哎呀一声,嘴角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
「呀!我忘了,满满已经死了对吧?」
「嫂子,实在是对不起,那天我心情不好,逸豪哥他紧张得不得了,非说要带我出去散心,等我们看到满满的死讯时已经迟了。」
「逸豪哥他说…」
逸豪哥逸豪哥,刘珍妮像个聒噪的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个不停,我忍不住扑上前揪住刘珍妮的头发。
因为力气太大,几缕带血的发丝掉在地上,她疼的呜呜叫。
我踹了她一脚,问她,「你也知道疼,那你打满满的时候他不疼吗?你勒断他手脚的时候他不疼吗?你踹的他肝脏破裂而死的时候不疼吗?」
「他还那么小,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你就是个畜生!」
说到最后我彻底失去理智,在周围的尖叫声中狠狠地拿膝盖撞在刘珍妮脸上。
沈逸豪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满脸是血的躺在了那里。
他心疼的冲了过来,抱住了刘珍妮,「姜与宁,你在发什么疯?」
边说,他一个过肩摔把我制服,膝盖顶在我的背上。
就像对犯人那样把我铐住。
因为动作太大,我贴身存放的满满遗照掉在了地上。
沈逸豪的视线看向了地面,满满的遗照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只一瞬间他就褪尽了血色。
跪在我面前声音颤抖。
「儿子呢?满满呢?他怎么了?」
我讥讽的看向沈逸豪,「儿子的遗照被你踩脏了,天才画像师,你亲自给他画一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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