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进大黄的笼子里,爸爸还不忘记把链条给我拴上。
“和狗那么亲,你不如当条狗算了。”
弟弟拍手叫好。
“好耶好耶,我早就想把她也剁了。”
妈妈慈爱地摸摸弟弟的头,又玩味地看了我一眼。
“宝宝,暂时还不行哦。她还是比狗值钱点,我们还指望将她换点钱,好给你娶媳妇的。”
我双手紧紧地抓着铁杆,身子止不住地哆嗦。
大黄血肉模糊的样子,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我看着弟弟一刀子插进大黄的身体,我尖叫地去阻止,却被爸爸扯住头发抓了回去。
爸爸将我双手反扣,妈妈撑开我的眼皮,强迫我看着大黄被开膛破肚,变成一块、两块......
妈妈特意开着大门,让我在走道的笼子里,也能清楚地看见他们在欢快地啃着大黄身上最好的几块肉。
“我馋狗肉好久了,还是自家的香!”
“这狗还是老了点,应该早几年动手的。”
我身体发寒,内心却开始燥热,身体不自觉地扭动。
我知道,我要犯病了。
我赶紧扯着嘶哑的嗓子喊:
“妈,我需要吃我床头的药!”
弟弟一边啃着骨头,一边朝我得意的笑。
“你说你床头那蓝色的药片啊?我混在狗肉里喂猫了!那些猫每天叫地我烦死了。我让它们吃了你的镇定药好睡觉!”
楼下人群在喧闹,好像是孩子在花坛后发现了几只死猫。
那些死猫好像在用爪子挠我的身体,我痛苦地在笼子里不断扯着链子,弟弟给我端来一碗肉汤。
“别馋了,给你也来一碗!今晚你就睡笼子里,等爸爸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
我看着碗里大黄的骨头,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一下吐了出来。
弟弟一脸嫌弃。
“搞什么鬼!别浪费我的汤!吃不了好东西的赔钱货!”
闻着汤的味道,我突然出现了幻觉。
我看着弟弟变成走动的野猪,身体笨拙,眼神狠厉。
我害怕的身体后缩,警惕地看着它。
它竟然开口说话了。
“妈,奶奶为什么会喜欢像她这样胆小的东西!她到底把奶奶的存折藏哪去了?”
我看见妈妈吐出像蛇的信子,声音怪异:
“那个老东西到死都糊涂,明明你才是王家的根。宝宝,你放心,我会让那个死丫头给你的。”
我疼得开始哼唧,手脚在笼子里乱蹬。
爸爸不耐烦地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白酒瓶就往我嘴里灌。
“吃什么药!酒就是最好的麻醉剂!醉了梦里什么都有!”
我竟然贪婪的开始咽酒,嘴角也开始不自觉地裂开笑。
突然手摸到角落大黄的铃铛,铃铛因为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才从幻觉中惊醒,手挣扎地推开爸爸的酒。
爸爸眉头一皱,抢过铃铛猛地一砸,嘴里骂到:
“什么东西吓老子一跳!”
我捧起铃铛嘤嘤地哭,爸爸越看越烦,索性关了门不再理我。
我哭累了,借着酒劲就那么睡了。
半梦半醒中,我好像感觉大黄在舔我的手,湿漉漉的。
“大黄,别闹,我今天好累,让我多睡会。”
大黄还在继续舔着。
我生气地醒来,舔我手的人正抬头盯着我,下三白的眼珠,特别瘆人。
奇怪我并不害怕,反而用力地嗅了嗅,真的像狗一样,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和爸爸一样的味道:贪婪、残暴。
“小姑娘胆子挺大啊!”对方沙哑开口。
“我在小区见过你!你总盯着我和妈妈看!”我嘴角一勾,眼睛弯弯。
“你不怕我?”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链条,摸了摸被他舔过的手背,轻柔一笑。
“我觉得你对我比他们对我好!”
对方对我的反应很满意,欢喜点头,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
“对对对,跟着我,我肯定疼死你!”
“唉!”我指了指铁笼子,不急不慢地说:“可我也出不去啊!”
对方被我撩的着急,抓着笼子上的锁,眼底通红:
“我给你砸开!”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故作紧张道:
“把我爸爸和弟弟吵醒了,你可打不过。到时候要我,可只能花钱了。”
对方停下动作,又不屑地说:
“我李峰会怕他们?两个没脑子的蠢货!”
我噗嗤一笑。
“你总盯着我妈看,我爸早就想打你了。你再不花钱动他女儿,新帐旧帐一起算,你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李峰眼珠子一转,离开前朝旁边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
“老子弄死他算了!”
第二天我就被放了出来,因为需要我收拾他们酒足饭饱后的残局。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们啃完的骨头一块块清洗干净,用白布包好,和奶奶的遗物放在一起。
奶奶没了,大黄没了,你们应该是团聚了,独独留下我。
我拿起遗物中的旧照,照片上奶奶搂着我,我拥着小小的大黄,笑的一本正经。
那天我举起剪刀,告诉奶奶想要看看狗妈妈肚里的宝宝是什么样子。
奶奶先是吃了一惊,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害怕,而后又突然慈爱的拥住我,眼里含泪:
“小小想要知道小狗狗是什么样子,说明我们小小有一颗喜欢动物的心。”
奶奶带着我去看狗妈妈的生产,就这样把小不点似的大黄放在了我的手里。
刚出生的大黄用粉嫩的小鼻子蹭着我的手心,弄我的手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奶奶看着愣神的我,柔声地说:
“小小,狗宝宝你见到了,以后让它陪着你好不好?”
每一次大黄扑到我怀里,我都会为那时的自己感到羞愧。
但奶奶也把我教的太好了,以至于这三个畜生敢肆无忌惮地欺凌我。
所以还是我害死了大黄,我双拳握紧,青筋暴出。
我转身走向爸爸,欲言又止,小心地看向他。
“爸,奶奶给我交代过。她留下的钱,只能留给王家人。”
爸爸放下酒瓶,瞪了我一眼。
“老子现在不就是王家的主!存折给我!”
我后退一步摇摇头,有意无意地瞥向门口。
“我们家里还有个人不姓王啊。奶奶说谁让她背叛过王家。”
爸爸看向门口,深闷了一口酒。
我轻笑,亲情?在这个变态的家里,就不可能有情。
妈妈打扮地花枝招展,哼着歌转着圈走进家门。爸爸看见越发烦躁。
“臭婆娘,给老子过来!”
妈妈一愣,眉头紧锁,回道:
“你吃错药了?这么凶我?”
五年前,妈妈偷情被爸爸抓到,她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还是被爸爸打地半死不活。
本来以为家里会从此少一个祸害,却不想她的情人赔偿了5万了事。
得了钱的爸爸突然就转换了态度,觉得只要妈妈能带钱回来,管他带几顶绿帽呢?
虽然这种默契他们两人保持了5年,但并不代表爸爸不介意妈妈的背叛,只是等着发芽而已。
爸爸对妈妈表现的态度不满,酒瓶子狠狠砸过去。
“臭娘们,给老子戴帽子,还有理了!”
玻璃碎片在妈妈脚下散落一地,她情绪立马爆了。
“王强,这会和我装男人了?你拿老娘钱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不提你满头绿的事?要不是你老不死的妈把拆迁款藏起来,我用得着天天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
爸爸立马有些退缩,暴怒的脸泄了下去。
我轻蔑嗤了一声,轻轻拽了一下爸爸的衣角,小声嘀咕。
“爸,奶奶就是心疼你总被她这样欺负。”
钱嘛,对于穷人来讲既是软肋也是勇气。
爸爸猛地冲过去,双手掐住妈妈的脖子,眼神阴毒。
妈妈张着嘴双手乱舞,看上去比五年前还要害怕。
就这样怎么行?我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将弟弟心爱的手伴放在妈妈手可以勾到的地方。
妈妈乱挥的手得了工具,求生的本能让她拿起手伴就朝爸爸的头砸去。
手伴断了,可是爸爸的命还在。
“呀!这是弟弟最喜欢的模型!”我大声惊呼。
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二次元的王耀立马回头,看见断了头的美女模型,突然就呼吸急促,猛地起身,朝着还在喘粗气的妈妈冲了过去。
身形不稳的妈妈被200斤的王耀撞飞在墙角,腿又他狠狠踩了一脚,妈妈的腿骨都露了出来。
王耀根本不看她,拿起手伴就开始哭嚎。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妈妈身边,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乞求的眼神,求我救她。
我嘴角一勾,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妈妈是不是忘了,我也喜欢血腥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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