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有门独门手艺,用金丝给死去的女人绞面,绞的越狠,招财越多。
姐夫将难产而死的姐姐送了回来,逼娘给姐姐绞面。
那一整张面皮血肉模糊,看不清人脸。
此后姐夫的生意却红红火火,家财万贯。
可他们不知道,绞面不绞枉死人。
...
姐姐死了。
肚子被剖开,满身是血地回了家。
姐姐死的那天,我也回了家。
姐夫抽了口手中的烟卷,吐出一口白烟。
“这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生不下来,还带着我儿子死了。”
一个破旧的板车上扔着姐姐的尸身,肚子被剖开,里面空荡荡的,血染红了白布还不够,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混成血红的泥珠子。
娘颤抖着手掀开了布,随即就是一声大哭,如同山林里被抓走幼崽的母兽。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
娘染了满手的鲜血,转身就冲着姐夫扑过去。
“你个杀千刀的,你骗了她的身子,还不好好待她,她肚子还有你的孩子,你还有没有人性!”
姐夫嗤笑一声,挥退了疯子一般的娘。
“我知道你有独门手艺,给死了的女人绞面,能保人发财,今天我给你个机会,当娘的给自己闺女绞面,多好啊。”
一团金丝被扔到娘的面前,混着地上的泪水。
娘的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了,狠狠瞪着自己的这个“好女婿”。
姐夫叫张光宗,是镇上的富户。
一年前,在路边碰到了摆摊卖山货的姐姐,存了心勾搭,甚至不惜叫人给姐姐下药,自己再来一招英雄救美,帮人把药解了。
姐夫享受到了,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
姐姐也胆小,和我娘一起本就孤儿寡母,不敢跟别人说。
谁知这张光宗更加过分,次次纠缠不清。
直到姐姐怀孕瞒不住,村里风言风语,张光宗却拍拍屁股钻进了家里。
如果未婚先孕,姐姐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村里的族长一定会将她浸猪笼。
娘知道了罪魁祸首,提着菜刀豁出命,可还是没拦下这门婚事。
姐姐出嫁那天,娘哭了又哭。
锣鼓声越来越远,家里也越来越空。
可现在,姐姐就这样又回到了家里。
张光宗拿出火把指着姐姐的尸身,语气凶狠。
“好好绞,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你女儿的尸身,你舍得你这个女儿吗?再不行,这村子里死个不守妇道的寡妇,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金丝嵌进娘的手心,我想掰开,却怎么也掰不开。
“娘,娘!”
可娘像是没看见我一般,自顾自站了起来。
“我可以绞面,但我要问你,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光宗打着哈哈,说出口的声音却加大了一倍。
“我知道丈母娘伤心,可大丫她就是生孩子难产死的,村里最好的产婆都没救过来。”
娘抹了把眼泪,看着姐姐腹部连着下体的伤口,直勾勾盯着张光宗。
“停灵三天之后,你要将我女儿的尸身还回来,我女儿不入你家祖坟。”
绞面的女子,只有在家里停放三天,这才算成了,以后能给家里招财。
可三天之后,尸身去哪,就没要求了。
娘没办法,只有这一条路才能保全自己女儿的尸身,堂堂正正地接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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