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再三的要求都被直接无视,而她偏偏笑的像是个傻子。
她永远忘不掉摄像师那同情的目光,好像是在说:姑娘,他并不爱你。
盛夏心道:我知道啊,裔夜不爱盛夏,她一直都知道,可是怎么办?她偏偏就是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有那种安心的感觉。
这种安心,任何人也给不了她。
盛夏爱了裔夜多少年?
算来也有,八九年了。
次日是母亲的忌日,盛夏去了墓园。
因为是早上,墓园很寂静,这么多年她每次来墓园都是在早上,她将康乃馨放到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心中没有多少母女深情,多的只有胆战心惊,这是埋入骨髓的恐惧。
她的母亲白枫屏年少时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甚至不惜与家长决裂为其铺路,只可惜,这个男人在功成名就以后将她弃若敝履。
白枫屏恨他恨入骨髓,于是连带着痛恨盛夏。
在盛夏的记忆中,自己幼年时常受打骂,跟母亲一起睡觉的时候,甚至连翻个身都不敢,因为一旦闹出动静就会被直接踹下床。
有一次盛夏在看电视,母亲二话不说就把电话关了,盛夏重新打开,被母亲按在地上打,打到小盛夏第一次知道哭喊求饶是什么滋味。
后来盛夏初中住校,国庆节放假回家却发现门都被锁死,之后长达一学期没有任何的联系,盛夏靠着学校里的贫困生补助才能勉强过活。
她今年25岁,短短的这二十多年来,盛夏心中美好的记忆屈指可数,如果非要找出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那这记忆多半会被赋予不二之名裔夜。
今年是我结婚的第二年盛夏靠坐在墓碑前,她畏惧母亲留下的记忆,同时内心也极其的渴望这个母亲,在她有记忆开始,从未享受过被呵护的感情,她向往也执迷。
但我好像做错了,他真的不爱我。盛夏一个人喃喃自语,他是第一个保护过我的人我永远都忘不掉那天我狼狈的被欺凌,他把我护在身后的模样。
陷入往事回忆的盛夏笑容满足的像是个孩子,但是很快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化为了浓浓的苦涩:他也有极其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那个男人的女儿盛家娇养长大的小公主,你瞧,你遇到盛建国最先,相爱最先,如今我担的名竟然会是私生女,说来,也挺可笑的。
你为他死了,到底换来了什么呢?他在你葬礼上的一声叹息吗?盛夏絮絮叨叨的念着。
良久良久,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可能存在的泥土,站立在墓碑前,妈,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到底不是我一个人啊。
一个人,很辛苦的。
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扛,所有的委屈都要自己咽,想哭的时候也不过是被子一蒙头。
从墓园出来,盛夏脚步轻慢的沿着长街走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她却怎么也感受不到那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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