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过去。
方晚意有三年没有休息的这么足过,醒来时昏天黑地,恍恍惚惚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仿佛昨晚向季司寒提离婚,只是一场梦。
鬓角浸满了冷汗,方晚意躺的骨头酥软,眼前发黑。
她在季司寒身边这三年简直是折了三十年的寿命,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昨天给他那位病秧子姐姐输完血,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尽管如此,还是没换来那位的一句慰问。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倒不觉得悲伤。
洗漱完。
方晚意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哪里还有半点过往的痕迹。
好在,从今以后,她再也用不着伺候那位太子爷了。
夜色将至,方晚意边换衣服边打电话,清清嗓,她用干涩的嗓子发声,“乔儿,是我。”
电话那端的人并不稀奇,打了个瞌睡,直截了当地问:“又要让我给你家寒寒买什么好东西送过去啊?”
方晚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在朋友眼里,她就是以季司寒为中心点的圆,什么事都是先为他考虑,为他着想,替他办。
乔儿又问,“到底要什么啊。”
“我不会再给他买东西,要买只有等他死的时候,买骨灰盒。”
话落,电话里静止了半分钟。
乔儿晃晃脑袋。
把幻觉晃走。
她一字一顿的:“方方晚意,你是方方晚意吗?你跟季司寒吵架了?”
不可能啊。
方晚意多乖。
在季司寒面前尤其乖,乖到大气不敢吱一声,乖到亲眼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还能笑颜以对,这三年日复一日像丫鬟似的伺候着他。
这样的方方晚意,早就没脾气了,怎么还会跟季司寒吵架。
的确,并不是吵架,是离婚。
方晚意用指腹抹掉溢出唇角的口红,没有费劲解释,“待会过来把你的车开过来。”
乔儿快吐血,“开到哪里去?”
“和风苑。”
和风苑是婚前季司寒送给方晚意的房产。
方晚意不是冤大头,没有必要为了骨气和面子净身出户,在她选择嫁给季司寒那天起,就已经成为众人的笑柄了。
何况这三年间,她尽职尽责,履行了做为一个妻子该做的所有,倒是季司寒,冷暴力,夜不归宿,养情人,坏男人该有的样子他都有。
他如此,也是算准了方晚意不敢怎样。
毕竟在婚前,是她没皮没脸的往他身上贴。
初见面,在派对上,方晚意单独找到季司寒,自信高傲地告诉他,“季先生,你记住我,我叫方方晚意,以后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燕京城喜欢季司寒的女人太多。
他眼花缭乱,却从未动心。
也不是初次遇到方方晚意这样主动献媚的女人,可她有那样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肆意张扬,昂首挺胸地站在他面前,似乎能预见未来。
看着他的眼神和周围的庸脂俗粉都不同。
尽管如此,季司寒却仍挂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波澜不惊地问:“你就是方家的私生女?”
方方晚意点头。
季司寒又淡笑,夸赞她也讽刺她,“方晚意小姐,你很漂亮,但我不会娶一个私生女。”
从一开始。
他就瞧不起名不正言不顺的方方晚意,这份轻蔑日积月累,浸泡在他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所以在他眼里,方方晚意从来就不配做他的妻子,就连床伴她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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