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央闻言眼中一喜,许梓清不在,她便是苏穆和唯一的妻!
而苏穆和则是深深的看着满身萧索的许梓清,揽着璃央转身。
“给你十日办好葬礼,之后,本相会派人接你。”
闻言,璃央与许梓清具是一愣。
许梓清睁开眼,看着苏穆和离去的身影,眼中只剩恨意……
十日后,许家祖坟。
眼看着黄土一抔一抔的埋上,许梓清跪在地上,手抚着石碑上的刻字,满心悲苦。
“父亲,女儿不孝!”
她低声哭诉着,心中大恸,忽然,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她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再度醒过来时,眼中映入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景象。
她回到了相府。
苏穆和……
他的名字涌上脑海,许梓清眼中涌上自嘲。
与此同时,紧闭的门扇被人推开,那个刚刚还出现在她脑中的男人此时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许梓清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而苏穆和瞧着许梓清,沉声道:“你的病府医同本相说了,不过是有些劳累罢了。你好生休养,操持婚事本相另寻了人,你也莫要再装病。”
闻言,许梓清轻嗤了声,讥讽道:“府医说你便信?!”
“他没有理由骗本相。这是你的药,好生养着,待本相与璃央大婚时,你还需去喝她的敬酒。”苏穆和说着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
许梓清看着那药碗,和苏穆和离开后紧关的门扇,嘴角挂上抹嘲讽的微笑。
苏穆和竟然还要她去喝敬酒!
他究竟将她当做了什么?!
起身下床,许梓清缓步走到桌案前,拿过药碗灌了进去。
她会好好活着,看着苏穆和这般深爱的璃央何日走到她这般下场!
可即使抱着这样的心念,她的身子还是一天天的垮了下去。
许梓清本就痨病缠身,再加上近日来的折磨与劳心伤神,不过数十日,便是连床都难下了。
可她还是熬着,终不负她所望,熬到了他们大婚的那日。
窗外陡然响起的锣鼓喜乐震彻双耳,许梓清坐在铜镜前,即使脸上扑了粉,却依旧难掩面色的灰暗。
许梓清用尽力气站起身,蹒跚的走向紧关的门扇。
“吱呀--!”一把拉开门,满府的红绸刺痛着她的双眼。
许梓清看着正好走来的丫鬟,一步一步走向正堂。
这破败荒院与那正堂隔着百米,徐徐路程之间,许梓清却好似瞧见了苏穆和唇角的笑。
是啊,他那般喜爱陈璃央,如今能堂而皇之的将其娶进相府,他该是欢喜的。
可这份欢喜,却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与她父亲的命上!
手紧攥成拳,许梓清迎着众人视线走进了喜堂,坐在了主母的位子上。
“新人敬茶!”礼官高声喊着。
与此同时,璃央的茶端到了许梓清面前。
许梓清看着茶盏没有动作,诡异的寂静缠绕在其中。
“新人敬茶!”礼官催促道。
许梓清闻声看向了苏穆和,沉默的接过了茶。
眼见着众人舒了口气,许梓清端着茶盏的手骤然失力--
“啪--!”
一声碎响,满堂皆惊!
“你在胡闹什么?!”苏穆和冷声斥道。
许梓清闻言却是笑了,口中突然喷出暗红鲜血,她似是不在意的摆脱丫鬟搀扶,俯身拾起地上的碎片,徐徐走向苏穆和。
“胡闹又如何?苏穆和,左不过我就只剩下这两日的活命,自是要拉着你一同不快活!”
苏穆和闻言一愣,瞧见她嘴角血渍,一时间不免惊愕。
她是怎么了,府医不是说只是小病吗?!
可他的疑问来不及出口,堪堪抬手截住许梓清持着碎片的手腕,还未说话,便听得她道:“苏穆和,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爱上你!”
身子一僵,苏穆和迎上许梓清眼中的恨意,心口一窒。
“不过好在,马上,一切都要结束了。”许梓清继续说着,趁着苏穆和愣神的刹那,另一只手拿过碎片,狠狠地扎进脖颈!
“许梓清!”苏穆和惊声呼道。
可已然晚了。
许梓清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鲜血顺着伤口涌出,蔓延身下。
“苏穆和,你不是……想迎娶璃央么?我成全你,我要你永远……记着今日!记着你是踩着我的命,娶的她……”许梓清断断续续的说着,看向苏穆和的眼中盛满了恨意。
苏穆和看着躺在地上的许梓清,垂在身侧的手不住的颤抖。
许梓清口中鲜血不停涌出,苏穆和猛然冲上前,使劲压着她的脖颈却也无济于事:“你不要耍心机,本相不娶便是,你给本相起来——!”
可惜,许梓清只能发出呼噜噜冒血的声音,唇角的笑意直直定格在讥嘲,渐渐,没了声息……
爹,黄泉路上太孤单,女儿来……给您守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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