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便拂袖而去,刚出院子一抹黑影便迎了上来。
王爷,人追到了,是个死士。
夜听澜闻言狭长的眸中涌上几分阴鸷,本王倒是小瞧了他们的手段。
可要将咱们的人调进城?
不急,本王才回京,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按捺不住。
是。
黑影应了声,一眼瞥见他额上缠的纱布,又关切道:王爷,您的头?
夜听澜眉心重重一蹙,还未等开口,却听一道清甜的嗓音从院墙里头传出来。
跪个屁!那绿王八早就走了,傻子才在这跪着呢!
玉屏,走!咱们回去睡觉!
这声音肆无忌惮,简直清晰异常,连语气里的不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黑影狠狠一怔。
绿绿王八?
不等抬头便觉身旁一股冷气直直冒出来,才暗暗瞄起眼,自家王爷已经大步往院中去。
黑影心中一紧。
该不会
房中。
凤吟晚一屁股坐回榻上,腿一蹬两只鞋便飞了出去。
玉屏,天冷得很,再给我添床被子!
她说着便要脱了外衣往被褥里钻。
夜听澜才进门,迎面一只绣鞋直直砸过来,他一掌劈开,脸顿时黑如锅底。
谁让你起来的!
凤吟晚被吼得身子一颤,险些脚滑跌到地上。
王王爷?
怎么肥事,夜王八怎么回来了?
夜听澜俊颜上怒气汹涌,本王罚你在院中跪两个时辰,反省己过,凤吟晚,你竟敢将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
还敢骂他是绿王八!
这女人简直该死!
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他抓个正着,凤吟晚心虚一笑,硬着头皮起身。
王爷误会了,臣妾哪敢啊臣妾这是觉得外头天凉,想回来添件衣裳。
王爷您知道的,臣妾这身子骨本就虚弱,若再因此病倒了,麻烦的还不是您!
这吃药看病、找人伺候,哪样不得费钱,您还得攒着银子娶侧妃呢,臣妾这也是替您考虑!
她弯着身子偷摸将鞋穿上,却怎么也摸不到另一只,四下张望了几眼,才发现是落在了夜听澜脚边。
得,甭想穿了。
如此说来,本王倒还要多谢王妃的好意了。
这人沉着脸眼神凉飕飕睨她,凤吟晚摆摆手。
咱们夫妻一体,不分彼此,王爷您可千万别客气,若当真心里过意不去,免了臣妾的罚跪便好。
别光说啊,来点实际的!
凤吟晚!
夜听澜气得俊脸又是一黑,眼神落在她颈间的红痕上,怒气再次翻涌。
你给本王老实点,安分守己,少耍花招!
凤吟晚配合地点点头,王爷放心吧,臣妾知道您要为秦姑娘守身如玉,就算耍花招也耍不到您头上,毕竟,这眼光也不一样嘛。
她既不是原身,也不是受虐狂,可没兴趣追在别人屁股后边自讨苦吃。
败着夜听澜的家产吃香喝辣,再去找两个男宠啊不,找两个蓝颜知己,这不香吗?
她说这话时摊着手心,唇角微微翘起,全然是一副大度又随意的做派。
夜听澜有些微怔。
一月前这女人还要死要活的闹着嫁给他,为此将军府不惜求到父皇面前,逼他强娶,怎么现下嫁过来了,反倒弃他如敝履?
这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难道她真找上奸夫了?!
王爷别用这种眼神瞧着臣妾,守了一个月的活寡,傻子也该想清楚了,强扭的瓜不甜,臣妾犯不着作践自己。
她只想把夜听澜的瓜架子挑了,顺道再摘俩现成的。
对上她过分冷淡的眼神,夜听澜竟莫名有些不适,你最好是!
亓玄,在这看着她,跪满两个时辰再起来,一刻也不许少!
他冷冷丢下这句吩咐便甩袖走人,转身时,还泄愤似的一脚将凤吟晚的鞋踢飞了出去。
凤吟晚:???
夜王八,你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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