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淮海市已经是深夜。 江知夏打车回家,然而当车停在她和薄衍琛共同的家门口时,她才发现自己忘了把地址换掉。 “师傅,我导航错了,您能再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没问题,你要去哪儿?”司机看向后座的江知夏问。 江知夏却愣住了,她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 许久,她报了幼儿园的名字。 司机起步,江知夏有些心慌地看着窗外,就是刹那间,她看到薄衍琛的车从旁边开了过去。 而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施颜。 她一阵失神,偏头就见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两人先后下车。 车辆驶离。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到了幼儿园。 江知夏向司机道谢后,下了车。 步行回家,可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家。 晚上这里路灯光线很暗,江知夏孤身站在路边,脑海中浮现着心理医生沈南浔说的话。 “病情发展过快,你可能导致空间认知等各种退化……” 江知夏看着远处每一条相似的道路,脑中轰鸣作响。 她只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努力去想家的方向。 早春的冷风吹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下的原因,不多时江知夏就感觉全身的体温都降了下来。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江知夏接过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妈听说你离婚了。” 不是疑问句。 江知夏愣了很久,“嗯,是薄衍琛告诉您的吗?” 江母没有回答,而是说:“妈希望你幸福,我是因为不爱你爸了,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薄衍琛。” 江知夏喉咙发紧,她很想告诉母亲,是薄先生不爱她,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强颜欢笑:“妈,是人都会腻,我和薄衍琛从小一起长大,又结婚八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电话那头,江母叹了一口气,终归没再说什么。 等那边挂断。 江知夏脸上的笑特别僵硬,眼泪也顺着眼敛滑了下来。 她从深夜坐到了黎明,第二天早上天亮才找到家。 细细记下了租房的地址和房门号,江知夏又去了医院。 心理诊疗室。 “沈医生,我想问微笑抑郁症有办法治愈吗?” 沈南浔见她终于愿意治疗,把各种治疗方案都告诉了她。 “你要记住,如果别人提出无理的要求还有令你不开心,你一定要表达出来,千万不能埋在心底。”沈南浔说着话,又给江知夏开了一些药。 江知夏一一记下。 她拿着一袋药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她的步伐僵住,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是薄衍琛。 四目相对,薄衍琛几步朝着江知夏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江知夏正要回答,忽然不远处施颜从妇科门诊的方向走了出来,满眼喜意得来到了薄衍琛的身边:“薄衍琛,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好,可以备孕。” 备孕两个字一下撕扯着江知夏的神经。 施颜仿佛才看到她:“你不是薄衍琛家的保姆吗?是来看什么病?” 江知夏暗暗攥紧了手中的记事本,在这一刻,她收起了笑容。 “施小姐,上次我骗了你,我不是保姆,我是他的前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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