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商宗鹤挑不出一丝错漏的行礼离开。
冷风吹进未关的门,带走她不多的温度。
冬日似乎快来了。
又过了几日,到了要去江南的前一天。
这些时日,江晚恩和商宗鹤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相处。
只是江晚恩自己却很清楚,他们之间,那无形的壁垒越发厚重了。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江晚恩坐在桌前等着商宗鹤。
不速之客却先一步来了。
莫空桑在欣儿警惕的目光下,又带着酒来了。
她一副害怕的样子:“公主,前些时候害您受惊,特地取来最后两瓶桃花酒向你赔罪。”
欣儿厌恶道:“不必了,公主不能喝酒。”
莫空桑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打开酒壶倒了满满一杯,放在桌上。
“公主,你尝尝,师兄自小就最喜欢喝了……”
闻言,江晚恩神情一怔。
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
莫空桑接着说:“师兄说过最喜欢喝我亲手酿的,公主恐怕连师兄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
“大胆!”欣儿呵斥道。
莫空桑立即眼泛泪光,一下跪倒在地。
商宗鹤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听见莫空桑哭着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公主赔罪……”
商宗鹤伸手扶起她,冷声道:“公主天潢贵胄,我们普通百姓吃的东西自然吃不惯……
江晚恩心口一窒。
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拿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苦,好苦。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原来酒的滋味竟然是这么苦……
欣儿担心又震惊:“公主,你不能喝酒……”
“没有关系。”
心口烧的厉害。
江晚恩扶着椅子慢慢坐了下来,心口有些疼,但她已经习惯了。
商宗鹤脸色也是一变,但发现江晚恩不像有事的样子,又恢复了漠然。
他朝着江晚恩又行了一礼,随后道:“公主,师妹也想一块去江南,不知可否?”
江晚恩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可能是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旅行了,他却要带上一个外人……
江晚恩久久看着他。
商宗鹤那看着自己的眼里,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
江晚恩强撑着身子,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她却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半分。
商宗鹤得到答案,微微一楫:“多谢公主。”
随后,拉着莫空桑便走了出去。
江晚恩努力撑着的身体顷刻间倒在了地上。
“公主,我去叫太医……”欣儿大惊失色,上前抱住她。
江晚恩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不用,柜子里还有药……”
明日就要去江南,没必要再让父皇和皇兄担心。
吃过药,江晚恩没有回主卧。
成亲以来第一次,她和商宗鹤分房而睡。
第二日,南下的车队准时出发。
伴着忽起的秋风,江晚恩离开了长安。
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队伍没有挂公主旗号,就像普通的南下队伍。
一路住的都是驿站,直到接近江南,主事陈太医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似乎正值当地节日,外面熙熙攘攘。
江晚恩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站在客栈门口贪恋的看着。
直到陈太医来请,才不舍的回了客栈。
商宗鹤看向她所视的方向,眉头微皱,也转身走了进去。
莫空桑紧紧跟在他身后。
江晚恩走在前面,还没走几步,客栈掌柜上前介绍:“今日是我们当地的喜丰节,大家都会去河里放花灯祈求姻缘。”
接着,又热心的对着商宗鹤说:“公子可带着夫人一起去,今晚可热闹了!”
气氛一时凝结。
江晚恩看着站在一起的商宗鹤和莫空桑,默然不语。
而商宗鹤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陈太医连忙上前:“你乱说什么,这才是我家姑爷和小姐。”
掌柜尴尬无比:“客官莫怪,小人眼拙,今夜北桥上携手走过的夫妻便可白头偕老,夫人和公子也可前去看看……”
难以抑制的酸楚从江晚恩胸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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