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沫已经摇摇欲坠,可迎来得却是一道毫不留情的巴掌!
她被厉北承一巴掌打得跌在地上,耳中嗡鸣一片,眼前也模糊不清。
“贱人!”
厉北承气得连手都在抖:“害人终害己,你活该自食恶果!”
说完,厉北承掠过她走上马车,将血流不止,意识模糊的颜沫丢在原地。
贱人……
自食恶果……
颜沫笑了,笑着笑着脸上湿凉一片。
她这一生行医救人,如果非要说哪里错,那便是执意嫁入侯府,嫁给厉北承。
师父说过,一入侯门深似海,厉北承那样显赫的家世与能力,再加之出众的相貌……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无非是一时兴起,当真了的,只有她颜沫罢了。
……
玉雪可爱的男娃穿着红肚兜,藕节般雪白的手臂紧紧锢着颜沫。
婴孩纯真的笑声驱逐了她心头阴霾,逗着逗着,他莫名瘪了嘴:“娘亲又不要我!娘亲到底喜欢怎样的孩子呀?”
一瞬间,颜沫就被痛苦与自责淹没。
她连连说着不是,可孩子压根不听她解释,抽噎着消失在她眼前。
她哭喊着醒来时已身在侯府,脑中昏昏沉沉,提不起一丝力气。
若非失去孩子的锥心之痛在刺激着,颜沫与行尸走肉别无二致。
昭华的侍女繁蕊倨傲的踏进长颜阁,面上噙着不怀好意的冷笑:“颜夫人,侯爷命你去华鸢阁领罪。”
华鸢阁。
厉北承正陪着昭华在院中晒太阳,他替她捏着腿,模样温柔至极。
颜沫瞧着眼前一对璧人,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对她最好的那两年,也没忘了自己侯爷的身份,如今倒像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在照顾腿脚水肿的孕妻。
从前她得了厉北承的两三分真心,便以为彼此互相爱着,如今两相对比,才知道什么是自以为是。
见颜沫来了,昭华一副又气又后怕的模样:“你来做什么?又想来害我么?”
颜沫不语也不动,只等着厉北承开口。
却见他敛去了笑意,眸中满是不耐与厉色:“醒了就滚去祠堂跪着!”
“是,妾告退。”颜沫乖顺的应了,她拖着残破之躯,心早已痛得麻木。
厉北承没说让她跪多久,那便是什么时候想起她,就什么时候起来。
浑浑噩噩跪了不知多久,颜沫几欲昏厥。
身子很重,但头轻飘飘的。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砰一声推开,颜沫只见玉棠犹如死鱼烂虾般被两个下人架着丢在祠堂外。
“玉棠!”颜沫一瞬清醒过来,连滚带爬的朝玉棠而去。
走进了,她才看清玉棠满身触目惊心的血迹,这是用了刑了!
颜沫悲恨交加,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厉北承呢?为什么这么做?玉棠做错了什么!”
厉北承漫不经心的向她走来:“这贱婢为你求情不成,竟敢冲撞昭华,以下犯上,死不足惜。”
听到他如此决绝的话语,颜沫再也抑制不住情绪。
“厉北承!你知道我身边最重要的人便是师父和玉棠,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以至于你不念一丝旧情?”
“呵。”厉北承冷笑一声。
“颜沫,你于我有恩不假,我也给过你正妻的名分荣宠,你善妒胡闹我可以忍,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他语气冷得像冰刀子:“不该想害昭华。”
厉北承白日给的一巴掌似乎又重重扇了下来,彻底打碎了颜沫心底最后一丝期盼。
颜沫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玉棠,绝望之际,她笑的疯魔。
“厉北承,你说我害人,可没了孩子的是我!”
他不信她,分明是不爱了,却要将莫须有的什么善妒、害人罪名安在她身上。
颜沫不顾一切想撕开这层遮羞布:“厉北承,你精通兵法纵横战场,却连后院中低劣的小伎俩都识不破,究竟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早就变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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