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臣死死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
七年的夫妻,方予禾居然这么迫切的想要摆脱!
亏他还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
另一边。
方予禾在护士的搀扶下回到病房。
病房口却站着道熟悉挺拔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哥。”
方嘉翰冷静自持的外表终于有了裂痕:“方予禾,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就是一点小毛病,你别担心。”方予禾牵强的笑笑。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方嘉翰。
胃部忽然一阵抽搐,她趴在垃圾桶前呕吐不止。
鲜红的颜色刺痛了方嘉翰的眼!
他目眦欲裂:“医生!”
护士赶忙安抚道:“别急,这是化疗后的正常生理反应。”
化疗?!
方嘉翰瞳孔一震。
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
方予禾低着头缓缓开口:“是胃癌晚期,医生说坚持化疗的话……还有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方嘉翰喃喃出声。
“不知道。”面对生死,她只剩茫然,“长则半年,短则半月。”
方嘉翰的情绪终于爆发:“方予禾,你还当我是你哥哥吗?生病和离婚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准备等到你死了再让我知道!”
方予禾心一攥,颤声道:“哥,对不起……”
方嘉翰所有怒气在这一句对不起中消失殆尽。
他颓然倒在椅子上,嘴唇颤抖着:“是哥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你……”
方予禾红着眼不住摇头:“哥,不怪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自己活该……”
自从嫁给陆宴臣,方予禾就一门心思扑在了他身上。
先是陪他创业,甚至因为过劳流产。
他事业稳定后,又甘愿做家庭主妇,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她这短短一生,做好了陆宴臣的妻子,却没有做好方予禾。
当夜,江景御苑。
陆宴臣胸口一阵闷痛,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他居然梦见自己在参加方予禾的葬礼!
几杯温水下肚,陆宴臣好受了些,心底的恐惧也渐渐散去。
方予禾这种小产第二天还能若无其事去应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死?
这么想着,陆宴臣心头却仍旧一阵烦闷。
沉思片刻,他拿出手机,给方予禾发了一条短信。
“不是要离婚吗?明天上午十点,靖安区民政局见。”
短信发送成功,陆宴臣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
“叮咚!”
陆宴臣拿起手机一看,方予禾吝啬的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俊朗的眉心紧锁,眸底尽是冷意。
“方予禾,你别后悔,等到离婚以后,你再来求我也没用!”
另一边。
看着短信,方予禾一夜无眠。
次日,她用精致的妆容掩去病容,打扮的和七年前领证时一样漂亮前往民政局。
陆宴臣却迟迟没来。
方予禾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许久才接通。
陆宴臣语气却不耐:“我现在有事耽搁了,暂时脱不开身,你再等等吧。”
方予禾顿了顿:“好,那你尽快。”
她下午还要做化疗。
电话被挂断,方予禾愣愣站在原地,看着成双成对的人进进出出,或分或合。
胃部忽然一阵绞痛,喉头腥甜。
方予禾紧紧捂住嘴唇,鲜血自指缝流出。
她慌忙想掏出纸巾,却在低头的一瞬,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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