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令琛起身,闷不做声地开门。
屋子很小,是房东为多赚钱隔出的,只一个通间,门左侧是床,右侧是饭桌,吃喝拉撒全在这里,一览无余。
但尹越泽跟着他屋没有四处打量,甚至都没多走几步,只是站在门口。
也是因为屋子小,他刚刚掏出机,令琛就拿一张干净的毛巾过。
尹越泽擦头发,又去擦拭颈。
扭头的一瞬间,他瞥见桌边放看起很旧的吉他。
“你会弹吉他啊?”
令琛沉声道:“邻居家的。”
“哦。”
尹越泽擦下臂,毛巾给令琛,“那我走。”
令琛点头,接过毛巾去晾晒。
这时,屋就坐在一旁的爸爸突然起身,拉开尹越泽身旁的柜子抽屉。
“我给你糖。”
这个柜子年龄和令琛差不多大,一拉开就有一股腐木的味道。
尹越泽说不用,但令琛的爸爸就像没听见似的,在抽屉里翻找。
“唉,我帮你找吧。”
尹越泽刚说完,没伸出去,就见令琛的爸爸薅出一张画纸。
他凝神看去。
令琛不道尹越泽看清楚没,当他回头看见这一幕时,几乎是拔腿冲过抽出他爸爸的,抽屉合上。
“砰”得一声,尹越泽和他爸爸都愣住。
昏暗的屋子里,令琛感觉浑身就像定住似的,四周空气突然有重量,沉沉地压向他。
沉默半晌,尹越泽没多问,开口说道:“我回去,你好好照顾你爸爸吧。”
在那之,令琛整个暑假都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
他不确定尹越泽有没有认出画上的人是祝温书,也不道他会不会告诉别人他家里的情况。
但开学,尹越泽对令琛的态度没有半分改变,也没有提及那天的事情。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令琛也因此松口气。
直到过一年多的某个体育课,尹越泽和几个男生打完篮球回,挤在教室排换衣服。
他们提起今天祝温书高的一个男生拦着要电话号码,有人笑道:“尹越泽,你情敌可真多。”
坐在一旁的令琛看见尹越泽扫他一眼。
很轻的一眼,甚至都没什么表情。
“习惯。”
他轻描淡写地回应,又笑着摇头,仿佛是在说——我根本没这些情敌放在眼里。
令琛现在想起这些,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庸人自扰,做贼虚。
就算尹越泽道又怎样,他根本不会自己当成威胁。
但多年过去,物是人非,祝温书真成他当初没放在眼里的情敌的朋友。
他会不会多想,真不好说。
“算,随他怎么想。”
令琛直起身走两步,从冰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要是我成名那会儿跟你有联系,说不准真会当个小。”
“你好好说话,跟一个人民教师提什么小不小的。”
祝温书对着他的背影挥一拳,“而且你成名那会儿我们早都分,你想当小都没机会。”
“……”
令琛伸在冰箱里,愣怔片刻,才回头,“你不是说你们大才分?”
“……骗你的。”
祝温书叹口气,靠到水池边,“高暑假没结束就说拜拜,没好意思跟同学们说。”
令琛拧眉,震惊又恍然。
“他对你不好?”
“也不是,他对我很好。”
祝温书第一次这件事说出,有一种卸担子的放松感,但也不好在现任面前说前任坏话,“就是观不合。”
“这么久才发现观不合?”
“怎么说呢,我可能对他太有滤镜吧,之前又没确定关系,怎么也就只是朋友,在那条分界线外就觉得挺好的。在一起,关系转变,我就发现他这人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男朋友。”
说完她发现水开,连忙电关上,然水倒放药的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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