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洪林嘴里难听的叫骂戛然而止。
秒后,他额头青筋暴起:“你是她什么人?”
“男朋友,未婚夫,伴侣,爱人……随便你怎么想,”江肆松散着语,起身,他走到那堆散乱的酒瓶中,然后蹲下来,“所以无论你想找她要什么,我都可以替她给你。甚至可以给你更多。”
钟洪林喝得发紫的嘴唇抽搐了下:“你是不是当我傻子?”他目光一扫墙边那排他冷目眈眈的保镖,转回来,“跟你要钱?恐怕拿了你的东西,不了p市我就会被重新逮起来进吧?”
“只要你走得干净,永远别回来。不会。”江肆说。
“放屁!我才不会信你个小崽子的话!”钟洪林呲牙咧嘴的,“而且我不要钱,老子要钱干什么?老子一辈子已经被她毁了!她就和卢雅一个贱,都是靠脸骗男人睡的婊——”
话没说完,钟洪林的下半张脸突然被江肆单五指狠狠扣捏住。
猩红的烟直直摁向钟洪林的眼。
“江——”
后边保镖都吓了一跳。
“咯咯!”
钟洪林更是死死合上了眼。
燃着的香烟停钟洪林吓得抽动的眼皮上方,两公分的位置。
那灼烫的温度,乎要烧上男人抽搐的脸。
江肆停了秒,松声嗤笑,扔了烟。
他低头,起身,一边抑着鼓得太阳穴躁然跳动的情绪,一边慢慢低哑着声音:“自己犯了错,却怪受害者,你真是不让我失望,彻头彻尾的一块垃圾。”
钟洪林颤着睁开眼,死死瞪着江肆:“受害者?是,我是没少打过她,也是我把她推的!可我没有要松!是那个贱——是她自己挣开的!她活该!她却连累我蹲了十年!十年!!”
“……”
江肆转身的动作停住。
一两秒后,他戾着眉眼低下身,抬,懒散又冷漠地抽了抽钟洪林的脸。
“不然呢,留你打死她?”江肆控制着羞辱的力度,一下接一下,抽得钟洪林歪过脸,见钟洪林始终按捺而不反抗,他恹恹地垂回了,直身往外走,“当初如果我,摔下的就不会是她,而是你了。”
“——”
“砰。”
房门拉开。
车门甩合。
江肆皱着眉,恹恹仰进后排的座椅里。
保镖上了副驾驶座,斟酌着开口问:“江先生,这个人之后怎么办?”
“天送吧,之后继续盯着。”江肆低回头,“和s大的保卫处通个口风,让他不要放这个人进校。钟洪林的科资料可以给他,但不能外泄。”
“好,”保镖转回,犹豫了下又转回来,“您今天有些冒险,站得太近了。钟洪林这种人,受不住激的。”
江肆:“我就是想让他受不住激,可惜。”
“?”
保镖听得心里一突突,回头看,江肆却不说话了。
片刻后。
副驾的保镖接完一通电话,开口:“江先生,孙律师那边已经看完资料和录像了。”
江肆眼一抬:“他怎么说。”
“孙律师的思是,想要限制钟洪林的人身自由或禁止他与宋小姐接触,长期的限制性处罚里,即便是犯罪性质最轻的管制刑,也至少需要钟洪林有确的妨害婚姻家庭罪或者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的表征。”
江肆:“也就是说,现他也没办法。”
后排的那个声音平静而懒散,听起来像聊家常。
但莫名地,就听得保镖心里又一突突:“我个人认为,您或许也不必太过担心宋小姐的安危。钟洪林虽然落魄,但毕竟刚狱不久,应该也不想这么快就再回到那里?”
“他是不想回了,”江肆想起自己进门时,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烂泥一的男人,他额角慢慢绷起来,眼神发冷,“酒鬼,赌鬼,暴力倾向,麻木不仁,但为了某个想法克制着……你道我看他像什么吗?”
“……”
保镖听得发瘆,摇头。
“鬼。那种将死的鬼。一无所有,恨世嫉俗,这种鬼总要拖点什么一起下地狱才甘心。”
保镖脸色变了:“您的思是,他一定会宋小姐构成威胁吗?”
江肆无声望着窗外。
这会儿正值中午,外面阳光灿烂,他穿行的别墅区里路旁的梅花浅浅开着。
江肆不想起什么,低垂下眼:“先一趟墓园吧。”
“好的,江先生。”司机外地应。
冬日媚。
车窗的人撑起臂,轻轻,温柔地摸过颈后的文身。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