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没反应,他便自言自语,「就像你这样的好看的。」
我轻嗤,「你就是肤浅。」
他也笑,我莫名觉得心情愉悦。
如果不是有时候他带着血回家,我都要忘记他是一个匪了。
有一次,箭头再偏一点就要射中他的心口了。
我守了他两天两夜,他的那群兄弟叫我歇息一下,我冲他们发脾气,「你们为什么不护着他点?」
他们目瞪口呆。
我给他上药,熬粥,喂水。
怕别人照顾不好,我都不敢走开,我好像也会害怕了,害怕他死掉。
陆阎醒来的时候,还是那副浑不吝的模样。他笑得很开心,说,「娘子,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我眼眶红了红,很想跟他顶嘴,可是看到他面无血色、糟糕透顶的模样,我把话咽了回来,喂他喝水。
他喝完水,又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问他,「你想要什么?」
他支吾着说,「娘子,以后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睡?」
他竟然还会脸红,我心软了。
我慢慢习惯成为他的妻子,我会给他做饭,给他做鞋子,给他求平安符。
怕他再中箭,每次他出门都要让他带上护心镜。
我还跟山中的医师学习医术,他的很多伤我都能独自处理了。
可是这样平淡的日子被一封来信打破了。
沈奕又给我写信了,他说他们已经在部署,要攻山,叫我配合他们,把陆阎这一伙人一锅端了。
我有些恍惚,是,刚开始嫁给陆阎,我很讨厌他,沈奕那时候给我写信,叫我配合他,于是我把这祁连山上的所有路线部署全都画成图寄给他了。可是现在我后悔了,陆阎并不是什么坏人,就如他在新婚那天对我所说的。
我把信烧了,陆阎进屋的时候,皱了皱眉,去把窗户打开了。
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再作匪了。」
陆阎笑道,「行啊,反正我也不耐烦做匪头了。」
可是世事不如人意,沈奕很快带着兵来了。
他把我和陆阎逼上悬崖边,沈奕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袭白衣,谪仙一般,而陆阎,一袭黑衣叫悬崖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低头跟我说,「七七,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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