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
徐初然把一根显示着两道红杠的验孕棒放到傅临的眼前。
一秒,两秒,她攥着手,数着时间。
第十秒时,傅临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拿开。”
这两个字像是一根弦,在她心里崩开了。
三年的时间,她吞下无数避孕药。
这一次……她终于妥协了!
傅临不爱她生的孩子,他爱的是和姐姐一样的血液生下来的孩子。
所以……她自私的想用孩子换取她的自由。
“我生。”徐初然嗓子沙哑,像个犯人一样卑微地说,“傅临……我把孩子生下来,你放我走,好不好?”
傅临眼皮不抬,语调不变:“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不肯放我走,就永远都别想得到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傅临眼神冷冽地看她,语气冰冷得吓人,“如果她不死,我会多看你一眼?”
“开车的是她!撞上的是她!就因为死的不是我,你就那么恨我?”徐初然的情绪激动,她紧攥着拳头,肩膀不停的颤抖着,“傅临,你想过没有?死的不仅是你爱的人,她也是我的姐姐!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亲姐姐!你凭什么认为我的难过比你少?”
徐初然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在那场车祸里,她失去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她才是全世界最难过的人!
“你不就是想要我身体里流着的血液吗?我给你就是!“
徐初然流着泪,一把抢过他的手里钢笔,狠狠地往手腕上扎。
血,涌了出来。
“徐初然,你疯了吗?!“
傅临脸色大变,忙不迭的冲上去拔出她手腕里的钢笔扔掉,大手摁住她还在往外涌血的伤口。
徐初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带着血腥味的话一字一句地冒出来:“我是疯了!但只有把血放完,你才肯放过我,放过你自己……“
“傅临,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徐初然悲愤地盯着傅临,“你跟我在一起,只是让我替姐姐给你生个孩子,对不对?!”
傅临阴鸷地丢出一句:“难道你以为是可笑的爱?”
是的,傅临永远都不会爱她。
她缓缓地闭上眼,就让血一直流下去,直到她浑身上下都血管全都干枯为止……
“记着,你徐初然连死都不配!”
这是徐初然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浑身都是毛病,密集恐惧症、恐高、凝血障碍,还有轻微晕血,她很努力的控制自己,坚持把这段话说完。
那一刻,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
徐初然被噩梦惊醒。
梦里傅临掐着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将她整个人摔在车轮底下:“该死的人是你!”
徐初然一脸惨白,满是愧疚。
车祸受伤的额头还在流血,染红了她的整张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不是故意?“傅临冷笑几声,场景突然转到手术室门口,“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你!”
傅临仿佛要掐断她的呼吸:“你真该感谢你身上留着跟她相同的血液,否则你死一百遍都不足以赎罪!”
徐初然猛地睁开眼,看到傅临,她白了脸。
傅临倏地朝她看来:“醒了?医生说胎心不稳,你先留院住几天,我会安排人照顾你。”
徐初然抱着一丝侥幸:“你答应了吗?”
答应放她走
“你休想!”傅临居高临下的望着带着希冀的看着他的女人,狠狠地砍断她所有念想,“你就算死,也休想得到自由。”
“傅临,我三年前已经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还不够?你非得看着我跟姐姐一样死在车底下才痛快?”徐初然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傅临毫不怜惜的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巴掌:“我说过,你不配提她!”
……
几天后,傅氏旗下百货大楼开业典礼现场。
傅氏珠宝代言人的徐初然作为嘉宾出席活动现场,台下,记者采访的声音伴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传来。
“徐初然,前几天有人拍到你去医院妇产科,是真的吗?”
“徐初然,你去医院是为了保胎还是打胎?”
“徐初然,有人说你跟傅氏的傅总在一起的同时还有其他金主,这件事你怎么看?”
徐初然没想到出院后的第一场活动居然是这样的场景,十几个记者拿着麦克风怼到她的面前,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很致命。
下一秒,徐初然察觉到腰上多出一只大手,没等她回神,一道冷漠的嗓音响起。
“没错,她怀孕了。”
轰!
全场的人都炸了起来,机关枪似的快门声中夹着记者的提问。
“傅总,您刚才说徐初然怀孕,是真的吗?”
“傅总,您替徐初然宣布怀孕的消息,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吗?”
“傅总,如果徐初然怀的是您的孩子,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傅家会同意您娶徐初然进门吗?”
傅家不会让一个戏子进门,傅临更不会娶她。
那一刻,徐初然仿佛嗅到了毁灭的味道。
“不……”徐初然张了张嘴,却发现她的喉咙像是被噎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傅临握着她腰间的手轻轻一摁:“我会减少她的工作量,她以后只需要在家安心养胎。”
徐初然暂退演艺圈,回家待产的新闻被大肆炫耀,一时间登上头条热搜,毫无预兆的消息惊爆了整个娱乐圈。
隔天,徐初然亲自驱车赶到傅氏公司,却被挡在傅临的办公室门口:“徐小姐,傅总正在谈事情,您不能进去。”
“能不能进,不是你说了算。”徐初然摘下挂在鼻梁上的大墨镜,深吸了口气,踩着高跟鞋绕过秘书,昂首挺胸朝着办公室走去。
她毫无征兆的推开了门——
闯入眼帘地是苏沐瑶暧昧的坐在傅临的大腿上,一只白皙的手臂肆无忌惮的挂在他的脖颈上,另一只刚爬到他的衬衫扣子。
“初然姐,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苏沐瑶就连慌张的声音中都带着些软糯,但朝她看来的目光仿佛带着些许挑衅。
虽然知道苏沐瑶手段了得,可当亲眼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刺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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