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浑浑噩噩走出孟肃阳的办公室，走过办公区。
她边走边想，明明早就知道了的事，为什么看到照片还是那么难过。
王施禹见她即将撞墙，一把拉住她：“北竹，你没事吧？”
温知羽茫然地看着王施禹，喃喃地问：“为什么？”
王施禹不解：“什么为什么？”
温知羽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眼前人是霍司砚。
那些曾经的过往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她胸口那么疼，连呼吸都扯动心脏地疼。
王施禹见她神情恍惚，抓着她胳膊用力摇晃：“北竹，你怎么了，你看看我。”
温知羽在王施禹反复呼唤中终于回神，并不回应王施禹，用无神的双眼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缓步走回自己的工位。
她仿若无事地整理文件，翻译文件，给客户回消息，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多努力地掩饰她的悲伤。
下班时，孟肃阳来找温知羽，说要送她回家，她微笑拒绝。
温知羽垂着头上地铁，静静看地铁外漆黑的隧道，视线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铁的玻璃窗上，那里映出面色苍白的自己。
她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伸手擦掉滑落的水珠，眼睛却像坏掉的水管一样不停地流泪。
有人在看着她窃窃私语，她根本无心顾忌。
下地铁回家，微风吹过脸颊，吹得面容冰凉，像她的感情一样。
温知羽从公寓电梯出来，神情萎靡地慢慢向她家走。
她走得很轻，轻到声控灯都没亮。
“小竹。”有人柔声叫她，这一声唤醒了声控灯，突然的光亮让温知羽不自觉眯起眼睛。
待适应了灯光，她抬头就看到霍司砚站在她家门口。
霍司砚再次柔声唤她：“小竹。”
温知羽停在原地，静静与他目光相接。
他那么俊朗的容颜，那么诱人的声线，那么挺拔的身姿，她曾拥有他，想想都悲伤。
霍司砚原以为温知羽不会让他进门，可温知羽却微微侧身，让出门口，让他进门的意思显而易见。
霍司砚原以为温知羽不会让他进门，可温知羽却微微侧身，让出门口，让他进门的意思显而易见。
他心中欢喜，面上也喜笑颜开。
温知羽却大不相同，没有从前的抗拒，也没有字字戳心的冷漠，她只是很平静。
霍司砚坐在沙发上，看温知羽烧水，沏茶，然后放在他面前。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小竹，你是原谅我了吗？”
温知羽抬头看他，眼神沉静，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霍司砚意识到她目光中的反常，轻声询问：“你看到报道了？”
温知羽缓缓收回手，平静地回应：“嗯。”
霍司砚心下一惊，忙开口想要解释。
温知羽却先他一步，淡淡地问：“霍司砚，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霍司砚被问得一愣，疑惑地看着温知羽。
温知羽凝视他的眼睛，平静地继续问：“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霍司砚再次握住她的手，不解道：“什么叫放过你？”
温知羽这一次没有把手收回来，任由他握着，只是语气还是那样疏离：“要你先说离婚吗，可以的，你来说。”
霍司砚皱眉反驳：“我不想离婚。”
温知羽却好像困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并不管霍司砚说了什么，自顾自又说：“因为我不声不响离开你吗，那我向你道歉。”
霍司砚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小竹，你在说什么？”
温知羽把目光落在相握的手上，她从前最爱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爱看他手背上的筋骨和血管的脉络，但他总是嫌她烦。
她抽出一只手，沿着他手背的血管摸索，轻声叫他：“霍司砚……”
若抛开温知羽平静的神情，这样的动作，就像情人间的亲密游戏。
霍司砚感受到她手指划过引起的微痒感，一时竟忘了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温知羽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用手指勾勒霍司砚手背的脉络。
有大颗的泪珠砸在霍司砚手上，他才发现她哭了。
霍司砚记忆中，温知羽不常哭的，可在这短短几天里，她已经哭过两回了。
他心疼地捧起温知羽的脸，小心翼翼擦掉她脸上的水痕，柔声问她：“小竹，你今天怎么了？”
他心疼地捧起温知羽的脸，小心翼翼擦掉她脸上的水痕，柔声问她：“小竹，你今天怎么了？”
温知羽红着眼睛看他，眼神无辜，一如当初模样。
霍司砚心念一动，捧着她的脸微微倾身。
温知羽在他即将吻上她时猛地弹开，动作太大带翻了茶几上滚烫的茶，茶水淋在她小腿前侧，又流到她的脚背上。
霍司砚迅速蹲下，要掀起她的裤腿查看有没有烫伤。
温知羽却连连后退。
急得霍司砚跪在地上跟出去好几步，着急地叫她：“小竹，别动，我看看。”
温知羽弯腰拉起他，腿上的疼让她此刻清醒了很多。
霍司砚被她拉起来又蹲下去，执意要看她伤成什么样。
温知羽向后跨了一大步，平静开口：“不用你管。”
霍司砚皱眉，虽然心里不高兴却还是蹲在地上忍着脾气哄她：“小竹，你乖一些，有什么事处理完你的腿再谈。”
温知羽苦笑一声：“你该关心的是你孩子的妈妈，不是我。”
霍司砚这才明白她今天的一切异常都是因为那篇报道。
温知羽继续道：“你们都有孩子了，你还缠着我做什么，我已经没有了霍司砚，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听到这里，霍司砚急切地起身和温知羽解释杜雨孩子的来历，以及他帮杜雨隐瞒的事。
原以为这件事说开了，温知羽态度会有所变化。
可温知羽仍旧是那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
霍司砚有些急了，语气也带了情绪：“我都和你说明白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对我？”
其实听到霍司砚说从没和除了她以外的人有过什么，温知羽是有暗暗欣慰的，但她仍然不能接受霍司砚的两边摇摆。
闻言抬起头，平静地说：“霍司砚，你愿意给别人当爹我管不着，但我没兴趣给别人当妈。”
霍司砚怒问：“那你要我怎么样？”
温知羽微微一笑，语气放缓了些：“你总说要证明爱我，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要么，你和杜雨断了联系，要么，明天回去办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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