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雪,两年前你被人qiang暴,是我找人做的。”
郗雪浑身一震,脸色灰白地看向面前的江乐。
“还有啊,你不知道吧,那天你被人dian污的时候,阿深他就在隔壁,你怎么叫的,怎么求饶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乐的声音还在响着,郗雪却觉得自己脑海中,一根绷紧到了极致的弦——断了!
她一直以为,傅言深只是知道她被人dian污,却没想到,她最不堪,最黑暗的时刻,自己被人深辱求救无门的时候!
傅言深,这个她最爱的人就在隔壁!
他没有救她……他只是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夏临初的心理诊所门口。
郗雪站在那儿看着敞开的大门,脚下步子却如何都迈不出去。
她想求夏临初救救自己,可她自己也明白,没有人能救自己。
郗雪站在原地良久,最后仰头看着三楼窗户里夏临初忙碌的背影,喃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夏医生,我想解脱了……
离开诊所门口,郗雪去看了盛开在阳光下的花,走过绿草如茵的大地,吹过河边清爽的风,终于在第一颗星辰出现在夜空的时候回了家。
屋里意外的亮着一盏灯,是温暖的暖黄色,客厅里依旧空无一人。
郗雪上了楼,她站在卧室门口,怔怔的看着躺在g 上陷入了熟睡的傅言深。
胸中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让她难以呼吸。
许久,郗雪轻轻一笑,眼泪不由落了下来。她走上前,挪动身子小心的依偎进傅言深怀里。
“傅言深,我爱你……”
郗雪轻声说着,像羽毛落在雪地。
她爱他,也恨他。
可她却没有了力气再做计较。
傅言深,si在你怀里,就是我最后的报复。
她无声的摸出自己藏在枕头下的小水果刀。
手腕被狠狠划开。
郗雪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在喷涌,洁白的g单在暗夜里开出大片红花,浸染着她生命最后的色彩。
郗雪缓缓闭上眼,这一刻,她终于将过往所有的噩梦都抛诸脑后。
她想,她终于可以不用再苦了,也终于可以睡个漫长而又无人搅扰的好觉了。
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微凉的晨风窜进半开着的窗,深意侵袭。
傅言深下意识替身旁的郗雪掖好被子,伸手抱住了她。
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空气中盈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身旁的人身子有些发凉。
他陡然睁开眼,眼前一片血色,让他如坠深渊。
婚礼上。
今天是郗雪的婚礼,可新郎傅言深没有出现。
她站在台上,耳边充斥着满座亲朋的窃窃私语。
郗雪固执的站在那儿看着教堂大门。
可看着天色从亮到黑,人群散去,自己终究没有等来傅言深……
夜色低垂,郗雪穿着婚纱赤脚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
她的婚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看着路人眼中充斥着的好奇和嘲笑。
她迈着僵硬的脚步,一步步回到她与傅言深的家。
打开门,她看见他的衣服散落在门口。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心脏骤然像是被人狠狠guan了一刀,带着鲜血淋漓的痛苦和狼狈。
她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撞到了门口的花瓶。
“哗啦——”花瓶被她撞倒,碎了一地。
男人的声音停了,郗雪却不敢打开那扇门。
“咔嚓——”门开了。
傅言深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郗雪僵硬的抬起头,看见傅言深只披了一件睡袍,这件睡袍是情侣款,她一件,傅言深一件,那是他们逛街一起买的。
那时候他说,他会天天穿着睡,他做到了,就连悔婚都穿着!
她不想再看,可眼神扫过他修长的身躯,那刺眼的一幕还是让她眼眸一痛。
只一瞬,她忙挪开目光,可心口传来的疼痛几近让她窒息。
她极力压制着有些颤抖的嗓音问他:“为什么?”
傅言深背靠着墙壁,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
就在郗雪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傅言深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说出来真是轻巧,可是,现在再跟她说对不起,不觉得太晚了吗!
“多久了?”她双手紧紧掐住掌心。
傅言深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追究这些有意思吗?”
“傅言深,结婚是你说的,我也给过你机会选择,我从没逼你!”
郗雪的音调一下子拔高:“可你呢,婚礼不来,让我沦为了全天下的笑柄!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她就总喜欢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深哥哥”的叫他。
后来长大,他们理所当然的相爱。
刚在一起的时候,傅言深口口声声说会对她好一辈子,可是现在离他说的一辈子,也才过去了三年。
可现在伤害她的是他,让她在婚礼上空等的也是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一种还算平缓的语调道:“傅言深,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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