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冷冰冰的清晨,霜雾笼罩别墅。
林绘绘跪坐在台阶上,眼眉低垂,晨雾打湿她的衣服,冻得她浑身颤抖不停。
漫长的等待中,大门终于打开。
一男一女从里面出来。
“江总,今晚的慈善晚会,人家可以当你的女伴吗?”
“不行。”
陪了男人一个晚上,连出席宴会的资格都没有,女人似乎有些恼,不过她没敢对男人发火,经过林绘绘身边时,她故意踩在林绘绘的手上走过,低声骂:“贱坯子。”
林绘绘痛得猛吸一口气,急忙收回手。
见林绘绘一副穷酸样,女人满眼都是得意跟蔑视,曾经的林绘绘可是出身高贵的林家大小姐,远甩她十条街,自从两年前林家彻底破产,林绘绘便从千金小姐变成了会所‘小姐’,成了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贱泥。
当年,圈子里的人都盼着林绘绘沉沦,最好沦落到女人随时嘲讽,男人随地践踏的地步,谁知道江家大少一句话,让林绘绘成了他的人。
如今两年过去,江大少还没有玩腻林绘绘的意思,不过也快了,江大少的心尖宠要从国外回来了。
看着被踩得发紫的手指,林绘绘一把抓住女人的脚腕,女人身体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在台阶上,直接走光。
“哎哟......”
女人一边可怜兮兮地看向台阶上的江略,一边又恶狠狠地瞪向林绘绘。
真不愧是新晋影后,这两面人的功夫学得挺到位的。
“江总,她太过分了,人家今天还要去拍封面的,摔伤了怎么办?”
不过是以牙还牙,女人却倒打一耙。
林绘绘摇摇晃晃站起来,漂亮的脸蛋带着一抹淡漠,完全没把女人的小把戏放在眼里。
江略看都不看女人一眼,挥手让保镖将人送走。
真是一个不自知的女人,只不过是一夜的关系,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看着江略脸上毫不在乎的表情,林绘绘的红唇勾起一个薄凉的弧度。
果然,除了那个女人,谁都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反省了没?”
江略搂过林绘绘的细腰,将她带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看似温馨的一幕,背景却是林绘绘被罚跪在大门外一整夜,被冻晕的次数她自己都数不清。
江略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他的香水味,林绘绘下意识退一步,被江略按住肩膀,“谁允许你动了?”
林绘绘僵在原地,她已经习惯江略说一不二的命令语气。
江略勾起她的下巴,淡淡道:“给你一个小时,上二楼将房间打扫干净。”
一股侮辱感油然而生,林绘绘不想打扫他跟其他女人滚过的地方。
“让佣人去打扫不行吗?”
林绘绘抱有一丝希望,她真的不想下手去碰那些脏东西。
“别忘了,你也是佣人,真以为你是江家女主人了?”
江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刺骨寒心。
她的确不是他的女人,连地下情人都不是。
他们每一次发生关系,江略都会在事后算得一清二楚,钱只多不少,让她不要抱有一丝幻想。
是她蠢,以为日久生情,终有一日,她能感动他。
至于她能住在江家别墅,无非是江略需要用到她的时候,不用派人去接她,随时随地让她派上用场。
明明是不堪的关系,她却一头扎进去,出不来。
所谓的妄想,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林绘绘勉强一笑,“我这就去打扫。”
人的骨气就是这样一点点耗尽的。
林家刚破产那阵子,她也接受不了这一个天一个地的落差,直到她父亲为躲避债务跳楼,母亲成了疯子,外公外婆那边跟他们断绝关系......
树倒猢狲散,她不得不低下头颅,挨个借钱,挨个求人脉。
最后,她被迫走进那个场所,求得一份舞娘的活。
她第一次上台,江略就带走了她。
江略跟她明码标价,一次一万,住在江家当佣人,每个月薪水是八千。
她以为这是江略变着法子给她的帮助,后来才发现,江略只不过当她是一个玩意儿。
看着满床的恶心痕迹,林绘绘忍着反胃,戴着手套,将全部床上用品扔进大垃圾袋,恨不得连床垫都扔了。
一想到今晚,江略有可能会在这张床上用她,心头的恶心感就一阵阵往上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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